是啊,陆庭筠并未带过兵,定王为了攻打皇城,几乎是倾巢而出,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方才在医馆外看到陆庭筠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必他定是为了定王带兵攻打京城之事,心中焦急难耐,定是有无数军情急报等着他去处理去决断。
姜怀瑾观察过城门,见城门处的守卫已是平常的两倍。
便知根本就无法蒙混过关。
他便决定不等天亮了,等禁军和守城的守卫换班的时辰出城。
陆庭筠则登上高高的城墙巡查城防,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盯着城门出打算排队出城的百姓,他立在墙头眺望着远处。
天还没亮,那些急着出城的人便已经排起了长队。
魏炎高烧已经退了,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喝了药之后便睡下了,可魏炎和崔莺的身体虚弱都不适合下河游出城外。
姜怀瑾着急出城,只得先带着崔莺和魏炎出去,其他的手下带着沈柔从护城河游出去。
与手下的将领约定到城外的十里亭汇合。
崔莺换了身村姑打扮,脸上画浓妆,直到看不清原本的相貌,带着生病的孩子出城,姜怀瑾急着出城,便早早地混在那些出城的百姓中,在城门处排队等候。
等到卯时,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姜怀瑾低头背着孩子,跟在出城百姓之后。
但今日出城却此昨日要更严格,每一位出城的百姓都要被盘问许久。
崔莺在苦思逃出去的机会,她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之上那容色清冷,容貌俊美的男子,突然心生一计。
她一把抓住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的后领,大喊一声,“方才你一直在后面挤我,定是你趁机拿走了我的簪子。那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是娘的遗物,你快将簪子交出来。”
这一招果然有用,她突然大吵大嚷,成功将陆庭筠引了过来。
陆庭筠上前查看,只是淡扫了崔莺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便快速移开了,轻抬眼皮,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崔莺心里觉得有些失望。
她仍是福身行礼道:“大人,民女的簪子不见了,民女怀疑是他偷的,他方才一直在后面挤,又插队到了我的前面,我怀疑他急着出城,根本是他偷了簪子,着急逃走,大人可要为民女做主啊,那只凤头钗,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陆庭筠的嘴角勾着笑,打量了崔莺一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位姑娘礼数倒是周全,看着倒不像是出身乡野。”
崔莺欣喜万分,以为陆庭筠就要认出了她,可陆庭筠接下来的话,直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既然是偷窃的案子,那可不归我管,这位姑娘还是去京兆府报官吧。”
崔莺差点气的倒仰,偏偏这出城的队伍中,说不定还混进了姜怀瑾的人,魏炎还在姜怀瑾的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崔莺咬了咬唇,气得红了脸,心里恼恨极了陆庭筠,她不过是换了身打扮,脸上的妆重了些,他怎会认不出来,难道一夜不见,他的眼睛便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