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停顿,手指轻抚过她那明显的锁骨,引得她的身子颤了颤。
“娘娘说姜将军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若是他此刻看到你我在房中的那一幕,知晓他的未婚妻子和臣欢好,会不会提刀闯进来,杀了臣和娘娘”
他轻捏住她的耳垂,崔莺颤抖着,侧开脸颊避开,可他的唇却缠吻了上来,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这样也好,能和娘娘同生共死,臣此生无憾了。哈哈哈”
真是疯了,虽说院子里的守卫被陆庭筠放倒了,但这王府里有几百守卫,他这般大声发笑,是想将那些守卫都引过来吗?
崔莺想去堵他的嘴,可她的手被禁锢在他的掌中,她便只能将唇贴吻上去,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不让他再发出笑声。
可这一吻,陆庭筠便再也没放开了她。
直到她被抱进了寝屋,陆庭筠看到那件鲜红刺眼的嫁衣,他重重地将她扔在床上,崔莺突然被他摔下,臀被摔得生疼,不明白他突然又在发什么疯。
他一把捏住崔莺的下颌,“这便是他为娘娘准备的嫁衣?娘娘知道吗?臣做梦都想看到娘娘穿嫁衣的模样。”
凤冠和嫁衣他都准备好了,还选定了良辰吉日同崔莺成婚,可崔莺却为了姜怀瑾要杀了他,从他身边逃走,得知他们就要成婚的消息,他如何还坐得住。
“你疯了,这里是王府,姜怀瑾随时都会回来,你若出了事,城门外的大熠将士便彻底没了指望了。”
陆庭筠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倾身压下,冷笑道:“娘娘不愧是大熠的皇后,就连与臣欢好之时,都想着大熠的数万将士,不过姜怀瑾可没本事杀了本相。”
他一只手环于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勾住她腰间的绸带,“本相在娘娘的心中一直都是不择手段,暴戾嗜杀之辈,娘娘莫不是忘了,就在十日前,娘娘不惜迷晕了臣,跟着姜怀瑾跑了,娘娘需要臣再提醒一下娘娘的身份吗?明日娘娘就要成为逆党之妻,娘娘是希望臣胜了,一刀斩下娘娘未婚夫婿的首级,还是娘娘希望大熠被叛军攻破,从此改朝换代?让你的情郎成为这幽州之主?”
他俯身凑近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道:“臣已经迫不及待看着娘娘穿着喜服,戴上凤冠的模样。”后又咬牙切齿地道:“在臣的床上。”
那声布帛撕碎的声音传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可陆庭筠的吻却细密而温柔,满腔的恨意和怒火都化作那温柔而绵长的吻。
烛火中两道拉长的影子交叠。
呼啸的风声掩盖着压抑的娇吟,崔莺不敢吵醒了熟睡的魏炎,更怕发出动静,会惊动了王府守卫,更害怕姜怀瑾突然闯了进来,她心里提心吊胆,却又被陆庭筠的吻拉回神志,因为陆庭筠总有办法让她被迫直视着他。
陆庭筠落吻而下,他突然钻进了被褥中,崔莺惊得抓紧了被褥,脚趾紧紧地卷缩在一处。
突然,她的脸涨得通红,“陆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那暗哑的嗓音从被褥中传来,双手紧握着那纤细的脚踝。
被褥中,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别动。”
崔莺的脸似夏日天边烧红的晚霞,红得彻底。
她拉着被子蒙住自己的脸,胸口剧烈地起伏,仍然喘息不已,她甚至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身处云端山巅。
陆庭筠从胸口摸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又擦拭着唇角,而后慢条斯里地抬眸,欣赏着崔莺红透的脸颊。
“陆大人可以走了吗?”崔莺羞得一脸通红,拉着锦被,蒙住头。
她传来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此刻陆庭筠不知,崔莺的脸红若滴血,方才实在太荒唐了,她甚至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娘娘到底是怕被姜怀瑾撞见娘娘与臣的奸情,还是在担心……”
他越说越难听,崔莺再也不想听他开口说话了,她勾住了他的脖,唇贴在他的唇上。
除去了那次偷腰牌,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吻他,陆庭筠哪里能忍受得住,主动去回应那个吻,又担心弄疼了她,只敢浅尝辄止,也软了软语气,“会疼吗?”
崔莺摇了摇头,“大人是吃醋了吗?”
她的手环住他的肩背,指尖暗暗用力。
陆庭筠一愣,他嫉妒姜怀瑾,嫉妒崔莺对他的关心,嫉妒他同崔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那日在城门,他早就已经认出了崔莺,他们扮成一对夫妻,姜怀瑾将她护在怀中,他们是那便的亲密,姜怀瑾唤她做娘子,他嫉妒得快要发狂。
但他此去幽州,便会有一场恶战,他尚且不知胜败会如何,说不定他再也回不来了,既然崔莺铁了心要离开他,他便也打算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