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颐勾起嘴角,“那我们速战速决。”
这话又逗红了浮云卿的脸。
衣物摩擦的声音荡在她耳边,她坐在矮石上,可心却飘到了敬亭颐那处。
她化作干净的衣裳,被他轻轻拿起,划过他的脖颈,他的胸膛,贴紧他的肌肤。
“啪嗒。”
系带扣合,她的呼吸附和着敬亭颐的呼吸,交缠环绕。
敬亭颐捡起落在泥盘盘地上的木屐,将水渍擦拭干净,旋即踅回浮云卿身边。
他单膝跪在浮云卿身前,环住她的脚腕,拿了张干净的布擦净她的脚,将木屐套在她的脚上。
“回去让女使给您擦擦油。不及时处理,脚踝会肿的。”
浮云卿噢了声。
擦拭头发,擦净脚指,这些事屋里的女使婆子都做过。她习惯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这寻常的动作,换成敬亭颐来做,带给她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你呢?你真的没事么?”
敬亭颐不在意地轻笑出声,“男子汉大丈夫,磕磕绊绊再寻常不过。臣没事。”
可侧犯报得那么严重,说人摔得不轻,摔得站不起身来。
浮云卿努着嘴,“总之你没事就好。”
话音甫落,敬亭颐便抱起她,轻轻松松地踅及内院。
那厢麦婆子睐见她裹得像粽子般,窝在敬亭颐怀里,赶忙从敬亭颐手里接下她。
“这是怎么了?”麦婆子握着她冰凉的手,连连哎唷,“大半夜去哪里野了?您不会游水,要真出个好歹,我拿什么去交代?”
“不小心滑了下。”浮云卿皱皱鼻子,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求饶道:“进屋,咱们进屋说。”
麦婆子搂着浮云卿的身,一面朝敬亭颐说道:“先生辛苦。您回去早点歇息罢,公主这边有我们照顾。”
敬亭颐颔首说好,“公主的脚崴了,务必给她擦几遍油。”
言讫便转身离去。
后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褥上,浮云卿不断回想着她与敬亭颐相处的细节。
麦婆子搬着杌子坐在床尾,拽来她的脚踝揉着。
婆子话里数落,却心疼不已。
“您打小身子骨就弱,四岁那年崴了脚,躺在榻上歇了两月。那时给您擦油,您哭着闹着说疼,奴家真恨不能替你疼。自那之后,对您关顾更甚。打禅婆子与敬先生来府后,奴家管得越来越少,精力全都放在您身上。恨不得把您栓在裤腰上看着,哪知半晌没注意,您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