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地侧目,却见敬亭颐脸色苍白僵硬。
“食欲不佳嚜。”浮云卿捋袖,揿住盛着腌黄瓜的瓷碟边缘,端到敬亭颐面前。
“喏,腌黄瓜开胃。敬先生多吃些,不然人会显得憔悴疲倦。”
然而手正要收回去时,一时失了轻重方向,“啪”地擦过敬亭颐的胸膛。
力道轻,却听他痛得闷哼一声。
浮云卿顿时蹙起眉,“真是抱歉。敬先生,你身上是有伤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痛?我也没用力啊。”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难道她力气渐长,真真是收不住蛮力,误伤了他么?
敬亭颐摇头说没事,可窥他额前发汗面色痛苦的模样,又不像是没事。
人家说没事,再追问下去,倒显得自个儿没风度。
浮云卿落寞地噢了声,“千万不能忌医。不舒服就要去大夫抓药吃,病不能拖,越拖问题越大。”
敬亭颐颔首说好,心里却叹,医者不自医,他懂的医理不比大夫少,然而,这病还是说不出口,抓不来药。
昨晚,那两点被嬭了许久,从瘪豆般大小,渐渐变成嫣红的樱桃,坠得闷胀。
浮云卿那几颗尖尖的虎牙嬭着他,泄恨一般地嬭着,似要把这两点给凿下来。
边嬭,边哼唧地要抱,要哄。他要唱不成调的安眠曲,有一下没一下拍她的背,要揪来被衾给她掖好,要时刻调整躺姿,找寻最便利的姿势,抚慰她焦躁的心。
起初霪念冒出头,后来真真是在受刑。
啮齿啃咬,他像一头被狼群分食的鹿,而她的每根手指是饿狼,指尖点到之处,他被撕扯地体无完肤。
数着更漏,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忍受不了,摁着浮云卿的脑袋,不叫她动弹。
这是母亲对付顽劣孩子时,常用的一个办法。缺氧快要窒息,孩子会松开口,汲取空气,母亲终于逃过了这一劫。
嬭过后,浮云卿不再有梦魇,沉沉睡去。
而他轻轻起身,拿条热手巾敷着。今早一看,到处是掐得紫痕红印。几层衣襟沉沉压着,擦得生疼。
敬亭颐满心愧怍。
这话说出去,她会不会嫌自己没用?只嬭了一晚,就成了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浮云卿不知他缜密的心思,这头正在认认真真地吃着饭。
偶尔乜阁楼一圈,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就像是,忘了一件事要处理,忘了一个人要到场。
浮云卿“噫”了声,“卓先生呢?”
前日仨人尚还一同用膳,昨日成婚忙得焦头烂额,没心思分给卓旸半个眼神。今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已经整整一日,没有见到卓旸的身影了!
禅婆子讥笑道:“难得公主您还能想起卓先生。先前您尚未成婚,与两位先生同席是尽地主之谊与师生之情。眼下您成了婚,有了驸马,按国朝律例,卓先生就不能与您同席囖。往后卓先生在他那进院里用膳,您与敬先生,或说您与驸马,在珍馐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