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旸将那精致的圆镜塞到浮云卿手里,“走罢,剩下的路都是平地,稍稍注意点就行。总不能平地摔个底朝天罢。”
浮云卿心想,还真是一语成谶。端午家宴上,她不就是差点平地摔倒么。
那时敬亭颐眼疾手快地扶起她,要不然她得在一园人面前丢脸。
窥浮云卿兴致不高,卓旸又捉来几条好看的鱼,扔到她腰间的竹篮里。
“回去叫敬亭颐给你做糖醋鱼。别不开心囖。”
他脑里使劲想着安慰人的话,可想来想去也只会笨拙地安慰一句“别不开心”。
人家哭,你安慰说别哭。人家疼,你安慰说别疼。这分明是最无效的安慰方式。可他也只能说出这些,当即暗自决定,回去后得悄摸问问敬亭颐,问他是怎么安慰浮云卿的。
委屈时,哪怕碰上一句颇显笨拙的安慰,也会掉泪珠子。浮云卿眼眶一酸,几滴泪就“啪嗒啪嗒”地顺着脸蛋,淌到了衣襟里。
摔得倒不是太疼,只是想来丢人。站起来是一长条,躺下也是一长条,居然无时无刻不在摔倒。
趁着卓旸在前专心捉鱼,她赶紧掖干泪,漾漾衣袖,假装无事发生。
俩人在溪边洗把手,看时候不早,便赶紧赶慢地拐至公主府。
一路咽下去的委屈,在遥遥睃见敬亭颐的那一刻,全都涌了上来。
禅婆子麦婆子与侧犯尾犯跟在敬亭颐身后,见浮云卿满身狼狈,一个接一个地哎唷。
“老天爷,这是往泥地里滚了一晌么?走的时候衣裳干干净净的,回来了,人也憔悴,衣裳也脏。”麦婆子耷拉着眉,绞帕子说道。
卓旸将那精致的圆镜塞到浮云卿手里,“走罢,剩下的路都是平地,稍稍注意点就行。总不能平地摔个底朝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