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浮云卿听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明明故事结局她能猜到,可这些故事被敬亭颐讲出来,总能让她耐心地,好奇地听下去。
挨近敬亭颐的那只耳朵,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另一只耳朵,则听着屋外的风雨雷电声。
很割裂。
一方是温香软玉怀,一方是摧枯拉朽势。她窝在敬亭颐的怀里,万事不用愁。可离开敬亭颐的怀抱,要独自面对尘世。
她把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枕头上,“敬先生,我们之间,会有离别么?”
她是在问他,会不会离开她。
敬亭颐不带犹豫地摇摇头,“当然不会。驸马是什么?驸马就是要围着公主转,想法让公主开心,想法去除公主的烦忧。我是为你而来。”
浮云卿稍稍松了口气,又急切地问:“敬先生,我们之间,会有欺瞒么?”
她是在问他,会不会对她做瞒。
敬亭颐没有立即回复,只是抚着她的脑袋,一下比一下重。
欺瞒,他做过许多次。但仍抱着不切实际的念头,只要做得天衣无缝,不叫她发觉,那就不算欺瞒了罢。
“当然不会。”
“拉勾。”浮云卿固执地扯起他的手,小指交缠,大拇指按章。
敬亭颐笑得无奈。任她扯着自己的手,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拉勾盖章。仿佛只要盖过章,任何一场离别都不会到来,任何一场欺瞒都不会降临。
罢了,随她去罢。
“敬先生,那我睡了哦。”
浮云卿友善地提醒了一声。
敬亭颐颔首说好。
别看她眼下乖巧地侧身屈腿歇息,大半夜可是会顽皮地踢开被衾,蹬着腿将被衾掀翻。
他呢,本就睡得浅,一有动静便会醒来。只得认了命,给她把被衾捡起来,给她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
然而这些,浮云卿向来不知。
次日辰时,珍馐阁。
敬亭颐给浮云卿夹着菜,浮云卿给敬亭颐倒着茶。俩人恩爱得像一对老夫老妻,倒叫卓旸看得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