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敬亭颐又似那晚,一口回绝了她。
“回去好不好?回去任你处置。”
敬亭颐抚着浮云卿柔顺的后脑勺,轻声哄着她。
她将欲念直白袒露,叵奈郎君不愿,那也只能作罢。总不能为一己私欲,霸王硬上弓,做个强买强卖罢!
敬亭颐圆着他精心编织出来的谎言,指着一树海棠,诉着委屈。
他说:“在虢州,从没见过艳丽的海棠。过去那里闹饥荒旱灾,民不聊生。后来官家大兴变法,百姓才得以从水深火热中脱身。如今,虢州慢慢变好,想必也有了地方供人赏花。”
浮云卿觉得惋惜,“敬先生,你受过好多苦。”
敬亭颐心叹何止。
皇家子女,大抵永远体会不了,他们这些另类人的心境。二十余年的卧薪尝胆,岂是一个“苦”字能概括出的。
往事亘在他心头,越是与浮云卿相处,便越是血淋淋地不断回溯。
他拥着浮云卿,站在寸土寸金的土地下,静静欣赏着海棠。仿佛岁月悠长,过不到头。
“那些都过去了。”敬亭颐转了话头,“我们再往前走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