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颐疑惑地问:“前日,女使不是刚给您捎来十几册话本子么?今日您要去,是把那些都看完了么?”
浮云卿回是呀,“别看那十几册有小山那般高,实则故事大同小异。无非是狐狸精狎戏俊书生,贵家女越轨探花郎之类的落俗故事。男男女女,这个为了霪找妾,那个为了欲找郎,看个开头便能猜中结尾,实在无趣。趁着今下得空,我再去寻几本好的读。”
敬亭颐无奈地笑笑。
贵女大多爱看些男女爱得死去活来的话本子。浮云卿也不例外。
陈家话本坊,话本子多,内容也广,最受时下贵女们的喜爱。傍晚落黑,这时坊里不拥挤。
内室零零散散地走几个人,都是芳华年岁的小娘子。
敬亭颐跟在浮云卿身后,看她轻车熟路地绕过一排排书架,不带犹豫地直奔内室南方。
“听女使说,近来京里最受欢迎的话本子,都是由归隐录这厮所作。”浮云卿挑出一册封皮上画着青山的话本子,“这册是《西窗小记》,是归隐录的新作。”
“名叫‘归隐录’嚜,还给话本子起名为《西窗小记》。”敬亭颐喃喃道。
只听浮云卿一句话,他便破解了‘归隐录’的身份。
也许把撰写者的身份与浮云卿一说,她会满心惊讶地说不信。
这厢浮云卿埋头书海,挑拣得认真,一时并未察觉身边有道脚步飞快踅来。
“呔!”
有双手“啪”地拍到浮云卿肩头,浮云卿登时吓得浑身一抖,手里拿着的一册话本子“啪嗒”落到地面。
那道身影弯腰捡起话本子,念着封皮上的字,“《西窗再记》,‘归隐录’撰。”
“小六,原来你也在看‘归隐录’的书。”
浮云卿见对面那位小娘子掀开帷帽帘,朝自个儿绽放出一个得逞的笑。
正是荣缓缓。
浮云卿劫后余生地叹口气,“原来是你。坏心眼的小娘子,难道跑一趟,是专程来吓我的?”
缓缓笑着说哪里有,“我也在看《西窗再记》,只是觉得此书甚是无趣。”
浮云卿立即臊眉耷眼地辩驳,“那约莫是你眼光太挑,若是归隐录的话本子,你都看不下去。那你可得有一阵时日,没乐趣能找了。”
缓缓欸了声,不以为然地问道:“归隐录真写的这么好吗?”
浮云卿说当然,“你既然问,那我就认真地给你说道说道,归隐录的好。其一,话本子讲的多是……”
“公主,天色已晚,我们该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