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册话本里夹杂着写满字的纸,当时看见,并未在意。
昨晚在陈家话本坊遇见缓缓,难怪她不迭询问归隐录哪里写的好,原来是套话做研究。
想及此处,蓦地心慌起来,“缓缓用的名字,是许太医起过的。若话本子流传得广,缓缓会不会被抓起来?”
敬亭颐取来一根篦子插在她鬓边,“不会。若有人问,大可以说是重名。这几个名再普通不过,若真细细考察,恐怕会查出许多重名的人事,难道都要一一审查吗?”
浮云卿放心地吁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改日得空,得好好与缓缓说道话本子的事。哎唷,全京城贵女都喜欢的归隐录,原来竟是我的好姐妹缓缓。旁人还日夜盼着缓缓出新作时,我已经同她说起新作的故事来囖。哎唷,真是好。”
脑里是美好的畅想,现下她照着铜镜,欣赏着满头珠翠。
浮云卿不迭夸赞,“敬先生,你真是件百宝囊。真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
敬亭颐笑她油嘴滑舌。
难倒他的事,不多,但的确有。
譬如怎样减少浮云卿与荣缓缓的来往。
荣缓缓,善调香,破解过他调的香;精读史,且与前朝许太医联系紧密,指不定哪日会把他的身份破解出来。
若叫她发现,他是前朝皇子,那她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浮云卿。
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发生。
敬亭颐捱下心底阴暗的想法,勾起嘴角,出声哄道:“在您与缓缓见面前,不如先给臣多留几日时间罢。”
他扮演着纯善的角色,一步步收紧网,将浮云卿拢到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