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旸不解问:“你寻到的是哪位名医?”
敬亭颐讳莫高深地勾起嘴角,“许从戡,许太医。还记得么,是荣缓缓请的那位仙。”
“许太医不早魂归望乡台了吗?”卓旸满头雾水,“难道说,他还留下了什么秘书?”
“荣缓缓不是说,能与许太医对话吗?”敬亭颐回,“我们贸然介入,请不来许太医。不着急,待九月秋猎,该来的人,都会一一到场。届时越国公主与萧驸马也会来,待两方见面,事情就好办得多。”
言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卓旸的肩膀,“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下晌,约莫公主与我得出去一趟。下晌是你的课,又占了你的课,真是对不住。”
卓旸拍落他的手,心里骂他虚伪。
敬亭颐能料到下晌浮云卿有事,他也能料到一些事,不甘示弱地说:“青云山那座坟头,我调查清楚了,正是许从戡太医的墓。史书上只写,他晚年归隐山林。不曾想,那座山林,正是青云山。”
说罢旋脚欲走,倏地想起另一件事,扬声补充道:“噢,青云山里的森森白骨,我也查清了。韩从朗杀了人就往青云山里丢,近来又丢了一批。嗐,你当我那晚在青云山,就只是傻待着,等公主来寻?”
话落,人已走出百步远。
大椿堂。
浮云卿甫一打开匣盒儿,一片好看的桐叶便映入眼帘。
浮云卿说了句内侍辛苦的场面话,旋即挥挥手,示意禅婆子将明吉送走。
不曾想明吉掖着手继续说:“公主,小底经过永宁巷时,被韩小官人拦下。韩小官人让小底给您传几句话。”
听及韩从朗的名讳,浮云卿心叹一句晦气,硬着头皮听明吉说。
“韩小官人秋猎后成婚,夫人是官家新封的清河县主。韩小官人想邀您与驸马出席他的婚宴,届时要您陪新娘子说说话。”明吉恭谨地呵呵腰,他长一双慧眼,自然能窥出浮云卿对韩从朗的厌恶之意。
然而既然自己接了这活儿,就算得罪人,也得干下去。
明吉把腰杆弯几弯,“小底告退。”
禅婆子搭腔朝明吉引路,“内侍,请随我这边出去。”
比及敬亭颐踱将大椿堂,遥遥听见浮云卿跺着脚,气愤地咒骂。
“呸,没脸没皮的韩从朗!给他一分面子称作韩小官人,不给他面子,我叫他‘韩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