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奴儿巷是闹鬼了?怎么谁听谁害怕?”她问道。
这头卓旸又跑去几个车夫面前问,只是哪怕拿出金元宝,也没人愿意去。
当真奇怪。
冷呵呵的天气里,来回跑几趟,鼻腔里呵出一团雾白,人累得够呛。
浮云卿拢紧氅衣,暗睃一圈,周遭的百姓听闻她与卓旸要去宝奴儿巷,皆一脸不可置信。
没辙,她将卓旸拽到身旁,摆出堪舆图,说道:“咱们已经进了内城,离宝奴儿巷不远。大概还有几里地远罢,要不走过去?”
卓旸自然说没问题,“只是您……您能走得下来么?”
浮云卿不让他小瞧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直愣愣地领着卓旸直奔目的地。
新丰市是内城里最偏僻的地方,离中心繁华地带远,离城关近。未几,俩人就呼哧呼哧地走到了宝奴儿巷。
整条巷死一般地静悄。
左起第一座宅邸,门前挂着两盏喜庆的红吊灯。深门紧闭,趴在门上听,听不出里面的动静。
卓旸欹着巷墙,抱手而立。
“宅门干净,门锁没落灰。这吊灯像刚挂上不久,说不定昨晚还亮着呢。您确定,这是转到您手底下那座没人住的宅邸?”
说倒也是这理。
浮云卿来回踱步,怎么都想不通。
这座宅邸像是有人家住。可地皮分明是她的,她手里有地产票,这地怎么会二次转卖,卖给旁人?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浮云卿气恼地踢着门口的积雪,不迭有雪沫子往卓旸那处飞。
卓旸灵活侧身,正想开口抱怨,再一抬眼,却见巷子后面有几处人家,扒着头往这处望。
有几家大胆的,甚至聚到一处,窃窃私语。
顾不得其他,卓旸拽着浮云卿的手臂,把她往怀里拉。
浮云卿一脸懵,“有什么事吗?”
卓旸讳莫高深地回:“看来宝奴儿巷确实不对劲。”
话音甫落,紧闭的门扉便被人气冲冲地打开。
出来的是一位眉眼狠戾,气场比狂风暴雨还瘆人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