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态地爱上了那个遥远模糊的形象,并在多年后惊喜地发现,浮云卿与母亲眉眼相似。约莫只有两分像,可旁人连这两分像都没有。
他给浮云卿面子,也是给母亲面子。傅母印象里的母亲温柔大方,根本不是韩斯嘴里的霪荡妖女。倘若母亲还在世,怕是也会像浮云卿那样劝阻他,不要迁怒无辜的女使。
韩从朗陷入甜蜜的回忆,蓦地弯腰捡起那把短刃,接着走到蔡牙婆面前,卸掉她的下巴,手下的动作又准又恨。
“嘎吱——”
短刃无情地剜进牙婆的眼里,在血色深渊里尽情搅弄。
在牙婆尖细刺耳的惊呼中,一对眼球落到了韩从朗掌心里。
蔡牙婆的眼眶里渗着两行血,她佝偻着腰,恍似中了牵机药,腰杆佝偻得几欲变形。她的手虚虚靠着脸,想捂住凹陷的伤口,可又不敢。
血浆迸溅到房牙婆与赵牙婆脸上,俩人抽搐地往外边爬。刚爬了两步,又被佘三佘九拽了回来。
韩从朗将短刃扔给佘三,“冲着公主的方向,把这俩婊货的眼珠剜下来。让公主看看,保定球是怎么制成的。”
浮云卿怔忡得七魄丢了两魄,她连连往后退。然而佘三佘九带着牙婆,不断逼近她。
最终,在她的尖叫声中,两对眼珠落地。
“捧给她看看。”韩从朗说道。
只是不等佘三佘九拾起眼珠,浮云卿就眼前一黑,斜着身昏迷过去。
霎时,密室里阗挤着牙婆的喊痛声和女使的哭泣声。
人一昏,韩从朗随即叫上佘三佘九,一起把眼珠投给饥饿的灰狼。
这时,他的疯性才完全显露出来。
他乜着花容失色的女使,“滚出去,各领十棍。”
话落,一把抱起浮云卿,抬脚往外走。
比及踅至拐角,他吩咐佘三佘九:“这仨牙婆,剁开喂狼。”
接下来的血腥与尖叫与他无关。
他换了一批照顾浮云卿的仆从,全都是他亲手培养的女军,不会再犯侧栊尾栊犯过的种种低级错误。
看样子,浮云卿还得昏上一阵子。
趁这大好时机,他找来寨里精通机关的王老汉,抬起浮云卿的右手腕,说道:“老汉,你来看看,这红珠手串到底怎么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