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又与明小丫有点交情,看明小丫似乎听得仔细,更是起劲将自己这段时间听到看到的事情,在明霞面前抖落干净。
那在镇子上当泥瓦工的游全树,也就是明小丫的前夫,领着新媳妇在老家宅子住了三天,又跑到镇子上去了。
那游家婆子整天在村子里放话,这回要让游全树多生两个儿子。
隔了好几座山的明小丫娘家,哥嫂都放了话,从小被抱走的童养媳跟他们没关系,别想赖到明家头上来。
那些婆家娘家的八卦,明霞只将其当做普通信息记下,内心并无半点触动。
铁头他娘在屋子里絮絮叨叨这段时间,唯一让明霞颇有感触的是,没想到一开始令人想要反胃的臭汗味,闻久了,居然也适应了。
可真是,久居香室而不觉芬芳,卖咸鱼的小贩早就忘掉自己身上的腥臭。
铁头他娘唾沫飞溅,终于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完,最后离开时,脸上露出怜悯之色。
在她这样的传统村妇看来,被婆家踢出门,又没有娘家依靠,还带着三个拖油瓶,明小丫后面日子,简直就是前途黑暗,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大花她娘,”她从先前拿来的竹篮筐子里,取出一个香蕉叶和小藤枝捆扎好的东西,放在明霞床头边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包晒的干地瓜,你给大花她们天填个肚子,撑两天吧!”
说完,她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是同情地看了明小丫一眼,转身离开。
她觉得糟糕透顶的事情,对于刚刚重生到明小丫身上的明霞看来,却是一件好事。
明霞难以想象,如果她睁开眼睛,身边躺着一个完全陌生,满嘴黄牙,口出恶言,黑脸小眼睛,一脚腿毛,视枕边人为牲口,动辄打骂的村夫汉子。
以她的性格,一万个绝对无法与这种男人共同生活,直接拎着菜刀,给对方一抹脖子,更干脆利落。
反正明小丫天天劈柴烧火做饭,那把斧头用得也挺麻利。
随着明霞不断推揉膻中穴,胸口的闷疼感逐渐缓解,咳嗽也不那么剧烈和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