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发云压根就没相信这没有糖的浆浆津果干会好吃到哪儿去。
他年轻时惦记幼年太婆给他的黑糖浆浆津果干,可自己尝试腌制过许多次。实践证明,无论他如何处理,水煮,晾晒,盐腌,如果没有糖,浆浆津果子里那股涩味,是绝对无法去掉的。他还没有告诉自家老太婆,他年轻时,唯一一次腌制成功浆浆津果子,还是他在山上掏了一窝野蜂,心一横,把所有采割的蜂蜜,都用来了一份浆浆津果子。
一大碗的浓蜂蜜,做出的浆浆津蜜饯还不到两斤。
果然,只要有足够的糖,浆浆津果子的味道立马就彪上去了。
不过,后来,明发云再也没舍得将糖或者蜂蜜浪费在浆浆津果子上。
那么大一碗的甜玩意儿,他囤在家里,逢年过节,招待客人,干啥啥不好,腌个两斤的野果子,可亏死他了。
明发云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他跟自家老婆子不同,他可不喜欢那种又酸又涩的零嘴,他咬第一口的时候,就打算着要吐掉了。
老太太吃完了第一粒浆浆津果实,意犹未尽地抿着嘴巴,感觉那果子里甜甜的味道,还在她嘴里绕圈圈。
“甜的?”明发云老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写着难以置信。
他使劲咬了几下,一股让他觉得很陌生的甜味,从浆浆津果干中渗透出来,迅速扩散。
明发云皱着眉头,又咬了两口嘴里嚼劲很足的果干,嘀咕说道:“这不对劲,这甜味哪儿来的?”
老太太吃完了自己这份浆浆津果干,才慢吞吞地站起来,看到自家老头抓耳挠腮的模样,憋着一口笑,回屋把剩下的浆浆津果干藏到灶台旁的木头柜子里,挽起袖子,准备收拾饭菜。
明发云百思不得其解,手背在身后,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