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改往日懒散的笑容,此刻大步行来,面色肃穆,走近后,凛然的气势逼人,看着比他矮了一头的范西楮。
沉默的对峙,却让人感受到他的气势威压。
“范大人,方姑娘是县衙的胥吏,你就算要拿人,也得通禀本官一声吧。”谢佑灵说完,嘴角勾着一抹笑,自然站到方宁的身前。
“谢大人,事急从权,此人乃是柜坊案的嫌疑人,更可能是飞天小白狐,她身系多桩案子,又擅长逃遁,下官必定要第一时间拿下。”
“飞天小白狐?”谢佑灵一笑,看了方宁一眼,又转头问道:“范大人,这可不是小罪名,你总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罢?”
范西楮一笑道:“下官自然有证据,还请谢大人与诸位同僚移步公堂,待黄松将证人带到,一问便知。”
谢佑灵看了方宁一眼,两人同时轻轻点头,谢佑灵便朝范西楮道:“请吧。”
到了公堂,范西楮并未急着审案,等谢大人和师爷都落了座,吕逸风也上了堂,确认他把柜坊有关的证人证物都安置妥当,这才朝黄松看了一眼,点头示意。
随即黄松带了昨夜打更的更夫上堂,由范西楮开口问道:“你且说说你昨夜里,都瞧见了什么?”
“是,大人。”更夫跪地回话,“是这样,昨夜二更天时分,我路过柜坊之际瞧见了钱娘,她正和一姑娘争吵,还把人给赶了出来。那姑娘当时气愤得很,便发了狠话,说定叫她为之付出代价。”
“你说清楚,谁要谁付出代价?”范西楮问道。
“是那姑娘让钱娘付出代价。”更夫抬头,又朝不远处一指,点着方宁说:“那姑娘,就在堂上,就是她。”
范西楮哦了一声,问方宁可有此事,方宁点了点头。
黄松接着道:“属下派人查过了,柜坊的人也证实了此事。柜坊最近在招人,方宁去找钱娘是为了应征差事的。那会儿有两名伙计都在旁,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那钱娘嘲讽方宁,反问她有什么能力,两人几句话不合就吵了起来。方宁还被钱娘赶出了柜坊,生着气撂下狠话离开了。”
“我与钱娘确实有过争吵,那能证明什么?”方宁反问。
范西楮一拱手,朝谢佑灵道:“谢大人,当初方宁来衙门当差也是托了关系的……”此言意有所指,托的正是谢佑灵的关系,但他没有直言,继续道:“明明有差事在身,为何又去柜坊找钱娘要这份工呢?方宁此举又是什么目的?”
“仔细想想,你为的正是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潜入柜坊,查清柜坊的情况,以便搜掠一空,是也不是?如若你不是飞天小白狐,那你此举目的何为?”
听他如此发难,谢佑灵和方宁明白了范西楮的目的。方宁到底是不是飞天小白狐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借着此事打乱他们的计划。他更知道,方宁不可能当这着他说面,她在查他。
诚如范西楮所言,方宁是要借用身份潜入柜坊,而她进去的目的正是搜出范西楮寄放在内的财宝,以什么身份,寄放了些什么,一一查清楚。
可却没料到,当晚柜坊发生了命案,还牵扯出了飞天小白狐,倒叫这老狐狸抓着做起文章,想要借力打压。
方宁当下不知如何解释,却见谢佑灵踏前一步,满身的淡然,一笑道:“方宁在查另一桩案子,京城重案,告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