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此风不可长，于是决定出手，先戳破她的牛皮，再给她递个台阶。
等她下台来了，再好好教育教育她，吹牛有什么坏处。
张启年正好会一点点法语，于是他用法语问起周沫：“你觉得桌子上这些菜，哪一道最好吃？”
张启年的话一说完，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杨老九皱眉，林春花不明所以，张德顺和王淑芬看向周沫。
杨晓燕——打瞌睡。怀孕的人容易犯困。
周沫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是要考我？
接下来，她用十分流利的法语说道：“我最喜欢的，是这道双味烤羊排……”
她把双味烤羊排从各个角度夸了一遍，包括它的色、香、味、摆盘技巧等等。
还准确地说出了厨师在处理这道菜中用了哪些小技巧，使烤羊排变得鲜嫩多汁。
用法语说完，她又分别用其他几门语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些话。
张启年听得一愣一愣的。
张德顺听得懂俄语，直接朝周沫翘起了大拇指。
等周沫说完，张启年十分干脆地向周沫道歉。
“对不起，我以为你在吹牛，还妄图纠正你的坏习惯，没想到你是真的牛！”
张启年心想，也许前世的小沫也是有天赋的，只是被王婆子和周庆民搓磨得狠了，才成了资质平庸的孩子。
张启年很愧疚。
周沫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说的那些话，听上去的确像是在吹牛。
一般人会误解，也是正常的。
事实上，我也不是完全自学的。
我干爹给我请了几个教授指点过我的。”
张启年真心地夸赞：“那也很厉害了。
很多大学里面的学生，花上四年时间专心学一门语言，也不见得有你说得这么流利……”
杨老九和林春花笑盈盈地看向周沫。
杨老九别有意味地看了张启年一眼，把头抬得更高了。
王淑芬用手碰了碰张德顺，带着暗喜看向杨晓燕的肚子，轻声说道：“晓燕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女儿，那咱们的孙子孙女，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张德顺也很开心。
“等咱们的孙子孙女出生了，让小沫这个当姐姐的多带带。
有好榜样在前，她他肯定也会爱上学习的。”
周沫听见张家二老的话，抚了抚额。
她可没兴趣带弟弟妹妹。
小孩子可麻烦了。
会影响她搞钱的速度的……
……
回了杨家湾，杨老九和林春花便忙开了。
杨晓燕的婚礼定在下个月的初六，她又是个动不动就犯困的孕妇。
很多东西，只能是杨老九和林春花替她准备了。
周沫到下屋去见了见亚历克斯。
两三天的时间，亚历克斯手底下的能人，已经让下屋大变样了。
表面覆盖着一层硬泥巴的水泥地板换成了木质地板。
原本发黑发灰的石膏墙皮被扒掉，换成了平滑的钢墙。
茅房变成了带抽水马桶的卫生间，凌乱的厨房被清理得光可照人……
这房子除了主体的框架还在，其他一切旧东西都被换掉了。
亚历克斯坐在真皮沙发上处理着一组科研数据，见周沫来了，立即抬头问道：“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