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安成邺头低低地看着石桌,小声嘟囔,“我又没说错,裴阙正值壮年,这个时候不继续撑着门楣,却要致仕。这时候致仕,不是傻了么?”
“你非要从庄子里来一趟,就是要说这个?”裴夫人面无表情地问。
“安芷,我可是你父亲!怎么说……说话呢?”安成邺刚拔高点音量,但对上女儿冰冷的目光后,立马心虚地道,“就是说这个,顺便……看看你们。”
说完,安成邺往对面的儿媳那递了个眼神,希望儿媳能帮他说两句话。
惠平郡主却移开目光,不是她不帮,而是她这个公公,实在是目光短浅,又没什么作为。
裴夫人倒是没生气,语气还是淡淡的,“父亲,我说过了,裴家的事,安家的事,都不用你来管。当年若不是怕你死了,哥哥要停职守孝,我也不会让裴阙捞你出来。”
“这里没有外人,我再说一次,你要在庄子里好好的,不会缺你吃穿。但你非要惹点什么事,也别怪我无情。”对很多人都是和颜悦色的裴夫人,在自个父亲面前,倒是如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