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多年,裴阙还是很懂皇上的。
在皇上眼中,皇位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裴悦还是不太理解,若是不杀皇后,皇上如何有颜面再面对太子?
裴霖看姐姐眉头紧皱,试着帮忙分析道,“从皇上知道父亲准备致仕,就已经弃了皇后和蒋家。京都的世家没有父亲撑着,新上任的首辅张大人又出自平民中,剩余世家皆不足为惧。没了利用价值,皇上就不需要蒋家和皇后。但这些年里,蒋家虽行事嚣张,却没落下灭九族的把柄,皇后为人小心谨慎,更是从不给人臭脸。”
停下抿口茶,裴霖看向父亲,见父亲点头后,再继续道,“皇上想要他们落马,必然需要更多的罪名。故而派太子去漠北挣名声,又给太子岭南兵权,一步步地逼着皇后和寿王不得不着急起来。皇上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让皇后给他下药,以至于皇后卸下戒心。父亲,我没分析错吧?”
裴阙颇为赞赏地点头,“没有错,确实是这样。皇上的这个皇位来得不容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也会紧紧握住。皇上确实对元后有愧疚,也是真心扶持太子。但不管太子,还是寿王,也都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只是为了稳固皇权。”
“所以父亲才早早致仕?”裴悦道。
裴阙说是,“自古帝王多薄情,身在其位,很多事也身不由己吧。”
“那对太子,也太不公了一点。”裴悦明白了,也理解了。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种种,确实都关联起来。
包括皇上对她和太子的赐婚,也是另有目的。
“我要去找太子。”裴悦和父亲母亲飞快行礼,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