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声未发,刚刚亲自为他断骨的周太医,都对他的忍耐力啧啧称奇。
周太医行医多年,但身为御医,治疗的对象大都是皇亲贵胄,金枝玉叶,还有京里官宦人家的少爷小姐们。
比起穆云起这样的坚强,手上破了一个小口子都要喊疼的人,对他而言才更为常见。
像穆云起这样能忍痛的,确实是他生平仅见。
周太医一向只醉心医术,不怎么关心边关形势,但此时看穆云起的模样,也忍不住心下感叹,怪不得眼前的人年纪轻轻便能成为一城主将,单这忍痛的功夫便已非常人所能及。
听到温知意的话,穆云起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周太医告退后,他才开口:“我从小就被教导,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落泪,那是懦夫才会有的表现。”
“相信我,穆将军,没有人会把你和懦夫这个词联系到一起,”温知意看到他的指甲用力掐在掌心,再用力下去怕是要流血,便握住他的手,“痛的话可以抓我的手。”
穆云起反握住她的手,却不舍得用力,只是虚虚握着。
“很痛。”半晌,他才开口。
承认很痛,对穆云起来说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他在这方面坚持地近乎固执,不想把伤痛暴露给任何人看。
在这种事上,温知意和他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会在有人问她疼不疼的时候,特别坦然地告诉对方「我疼得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