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草?
霜儿又补充道:“奴婢本以为是家书之类,也并未多想。但真正令人生疑的是,奴婢盯着那字迹的模样被无愁姐姐瞧见了,她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我,第二日我再去看,那幅字就不见了。”
若不是心虚,何必藏起来?
穆云起当然懂得眼前丫鬟的言下之意,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狂草?府里有谁会写狂草?想起温知意笔下的簪花小楷,那一笔娟秀工整的字迹,如她端庄的外壳一般毫无破绽。
那「洒脱不羁」的狂草理应不是她的手笔。
但在和温知意的相处中,穆云起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该相信任何「毫无破绽」的东西。
——
自从嫁入穆府以后,温知意一直十分清闲。
穆云起的伯母和母亲都尚在,打理中馈自然也轮不到她这个新嫁娘。
有她的出身摆在这儿,穆家长辈谁也没指望她能当个把长辈处处伺候周到的贤惠媳妇儿。
毕竟温知意曾因为当着柳贵妃的面摆谱儿一事名声在外,此时大家见她对着长辈礼数周全已经满足了。
有的人家会给新嫁进门的媳妇下马威,让她们在膳时站在婆婆身后伺候布菜什么的,家主穆扬也早就告诫过穆夫人别搞这套。
穆夫人倒也用不着他提醒,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地给首辅唯一的嫡女立规矩。
所以温知意整日无所事事。
如今不需要再去参加各路饮宴,她就更闲了。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惹是生非。
她的大丫鬟无愁见怪不怪,以郡主的性子,能憋这么久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温知意晚上出去浪,无愁就递夜行衣,温知意需要武器,无愁就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