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矗立在屏风外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心的木戒,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元倾君看着镜中的自己连头也不回的问道。
天枢走到她身后,弓着腰双手捧着一枚极小一看便知是女子佩戴的素戒。
她秀眉微蹙,红眸暗沉,笼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冷冷的看着手中的素戒,感叹道:“这么快就折了。”
“是的,陛下,听手下说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死了,尸体被抛在荒山上,短短一夜就被饿狼野兽啃食得差不多了。”
素戒的主人叫镜华,是元珩新娶的妾室,也是元倾君安排在他身边的细作。
她不仅死了,身上的锦衣华服也被下人扒了个精光,独独落下不值钱的素戒,她到死都睁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
昨夜的后半夜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冰冷的身体上,她趴在地上犹如一堆还未来得及融化的春雪,乌黑凌乱的长发像树根一样紧紧贴在她毫无血色、温度的肌肤上再扎根到土壤里,又或像是黑蛇一样缠绕着。
她的脸上有着惊恐之色,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血丝密布,额间的青筋暴突。
身体也彻底的僵硬,她蜷缩着,左手拧成拳头才让素戒没有被取下。
小腿像是被野兽撕咬啃断了,模糊的血肉混着雨水渗进土壤将这一片都染成了红色。
绵绵阴雨掩盖了浓厚的血腥,枯黄的落叶和泥土将她的残体覆盖掩埋。
元倾君长舒一口气才将素戒拿起来透过阳光观察着它。
透过阳关可以看见光滑的内壁上有着一处很不自然的刮痕,元倾君虚眼凝神一看,一笔一划虽然杂乱但依稀可见是一个「羽」字,字。
那是镜华弥留之际趁机用指甲刻下的。
元倾君倏然冷笑一声,“你昨日还在担心元珩和车非宸有瓜葛,结果有瓜葛的是墨染。”
“元珩啊元珩,勾结他国可是重罪啊!你就这么着急想死吗?”
她看将戒指缓缓戴在中指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狡黠。
天枢微微蹙眉,回想着昨晚墨染并没有和元珩有过接触就连如厕都有人看着明没有出什么差池啊!
“那陛下想怎么做?”
只要她下令,天枢会还不犹豫的将他杀了。
她提着裙摆缓缓走到贵妇榻上,优哉游哉的啜了一口热茶,茶盖轻轻划动着水里的茶叶,她顿了顿,“魏纪。”
门口等候多时的魏纪听到召见便小步踱来,朝着元倾君行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奴才有何事?”
她转头看向窗棂外明媚的阳光,笑道:“今日天色不错,朕想去黄山行宫住上几日,叫墨染他们提前准备一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