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还是那个茉容姐姐好一些,起码会叫她们不要欺负新来的,但人家作为管事的人,却也没空同她们闲话,平日里也不同她们一块吃饭。
只听说人家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女,自幼便服侍太子殿下,就连“茉容”这个名字,也是太子殿下亲自给取的。
宫女尚且如此,当主子的更不会多瞧她一眼。每日远远瞧见太子的身影,清欢都只能低头行礼,待太子走远了,方能抬眼偷偷瞧一瞧那清冷高贵的背影。
照这样下去,几时才能找到那楚凝夏娘娘?
想到这里,清欢停下手中的活儿,环顾四周见无人,方将左手伸进右边衣袖,将腕上的翡翠镯子褪下,看了看又戴上,重新抄起扫帚,心不在焉地打扫起来。
远处一抹白影渐近,清欢咬了咬牙,抱着扫帚便朝那白影走去。
“奴婢清欢,给太子殿下请安!”
那白影反射性地后退两步,清欢偷偷向上一瞟,只见那太子微微垂首,微蹙的剑眉之下,一双桃花眼被长睫掩去些许锋芒,再配上玉骨清透的月面薄唇,竟是难得的温润绝色。
“何事?”
太子清澈的嗓音中隐隐听得出三分不悦。
清欢咬唇壮胆,双手紧握扫帚,埋头闭目道:“奴婢斗胆,恳求太子殿下,带奴婢去见一位故人。”
太子的眉皱得越发紧了,良久方淡淡吐出一个字:“谁?”
清欢不假思索道:“楚凝夏——”
“放肆!”
“娘娘”二字未及出口,便被太子厉声截断,清欢当即一个激灵,但听太子沉声言道:“直呼本宫母妃的名讳,是谁教得你如此大胆?”
“啊?”
清欢惊得抬起了头,只见那太子桃目灼灼,一副恨不得即时将她看死的架势。
“太子殿下息怒!”
见形势不妙,清欢慌忙扔下扫帚,以最快的速度将腕上玉镯褪下,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此玉镯乃先母遗物,奴婢奉先母遗命,欲将此镯交与……交与先母故人,只因时过境迁,先母实不知故人封号,只得将故人尊名告知奴婢,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将信将疑地接过玉镯,但见那镯子翠sè • yù滴,上刻有蝉首形状的黛色暗纹。那蝉首斜斜卧于镯身,刻得甚是精巧,蝉首上方还刻有一个簪花小隶:夏。
“母妃,这玉镯之上,为何刻着一只无首黛蝉呢?还有,这蝉尾下方刻的,为何是秋字呢?蝉儿皆盛于夏而亡于秋,母妃这玉镯……”
“蝉儿皆盛于夏,而亡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