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已经不知该做何感想了,直被许静轩这话堵得七窍生烟,心道此人颠倒黑白的道行竟然如此之深,简直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此时此刻,清欢无比希望会说话的茉容姑娘能替她解个围,然而十殿下并不是余公公,茉容就是再会说话,也不敢在这小祖宗面前炫技。
更何况,人家这会儿指不定也在幸灾乐祸呢,毕竟那会儿人家被太子怼的时候,你清欢就在幸灾乐祸。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清欢总归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咬唇壮胆,决定投其所好,以信口雌黄的方式,身正不怕影子斜道:
“实不相瞒,奴婢这七个喷嚏,皆是为那七身宫装而打。奴婢一个新入宫的东宫宫女,至今尚未见过十殿下的尊容,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十殿下,还请十殿下明示。”
周遭的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一样,连风也不敢出声了,只悄摸摸自清欢耳畔吹过,似在给她最后一丝人间的温柔。
许静轩默默合上丑扇,用扇子敲打着手掌心,一步步走到清欢身前,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
茉容也不禁替清欢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丫头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十殿下如此无礼。
在被迫见到十殿下的尊容后,清欢已经没心思欣赏他那张俊脸了,因为那张嘴角还挂着笑意的脸上,分明带了一股子杀气。
那杀气霸道无理,无端叫清欢想起一个人来。
那个人凶狠残暴,是她幼年时期挥之不去的恶梦,是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纵是经年已去,还是令她一想起来便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又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如今看到这十殿下眼中毫无来由的恶意,清欢便将对那个人的恨意,分毫不剩地回报给这位十殿下,心道左右不过一死,犯不着对这种败类奴颜婢膝。
许静轩果然没叫她失望,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之后,方盯着她的眼睛冷笑道:“呵呵,莫说是扣你宫装,本宫就是将你这颗脑袋扣下来,那也是不需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