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压抑短促近似无声的低呕,听得许静轩几乎窒息,少不得尽力稳着许静辰因作呕而颤抖不止的肩膀,手足无措道:“我……静辰,你,你怎么才能好受点?”
呕个不停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每呕一次整个胃就都想出来,许静辰几乎快要疯了,一把扯过许静轩手中的折扇,将扇柄生生捅向上腹。
“静辰你!”
许静轩骇然惊呼一声,忙用力向外拽着折扇道:“你疯了吗!快给我松手!许静辰!”
许静辰像是痛苦至极,竟不知生了多大的力气,许静轩拽不动折扇又去掰他的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掰不开。
因怕他将本就脆弱的脾胃生生捅坏,许静轩正准备将他打晕,一大口酒水终于被许静辰吐了出来。
紧跟着一串呛咳过后,许静辰似乎没那么难受了,手脱力般地松开,折扇便顺势从他掌中滑落。
许静轩此刻也顾不得他的折扇,只紧紧稳住许静辰的身体,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软软歪在许静轩怀里,许静辰闭目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没了意识。
许静轩身体一僵,不自觉将许静辰紧紧圈在怀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不可名状的地方,眼底隐隐约约又透出莫名的悲凉。
多年来爱如珍宝的飞沫扇,此刻正孤独地躺在地上,扇骨都折了好几根,许静轩却始终未看一眼。
十六年没心没肺,而今却也忍不住思绪翻涌,徒然回想起上次许静辰发病之时,宛贵妃在无暇殿对他讲起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年往事——
华舜国普顺二年,内忧外患的雁昭国为华舜国所灭。雁昭长公主季茹虽幸免于难,然其夫楚捷却不幸死于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