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和帝不假思索地陪上一颗白子,又是一个哈欠:
“母后有所不知,这个轩儿是越大越没个规矩啊,每日不按时请安也就罢了,早朝也是说不去就不去,说不穿朝服就不穿朝服。要不是看在他是恪王遗孤的份儿上,朕早就将他贬为庶民了。”
刚拈起的一枚黑子徒然掉落,凌太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磬和帝,方又重新拈起掉落的棋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到底是内外有别啊,瞳儿不请安不早朝都不打紧,换作轩儿便是没有规矩了。”
“瞳儿身体不好,母后又不是不知道。”
磬和帝的语气中明显带了几分不满:
“再说瞳儿但凡身子好些,哪日不是按时晨昏定省?还有辰儿,就算是折子看到半夜,第二日也照样早朝请安毫不耽误啊。哪里是朕偏心,明明是母后有意袒护轩儿嘛。”
“呵呵,哀家可犯不着袒护他。”
凌太后冷笑一声,这一局黑子又赢了。
“罢了罢了,哀家的眉儿今晚怕是要在凤宁宫过夜,看你也是困极了,竟输得这样惨。快回去歇了吧,哀家也准备睡觉咯!”
第61章太后
凌太后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已有些微褶皱的手,略显疲惫地抚上自己的前额,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嗯,同母后下棋朕就从未赢过。”
磬和帝起身行了一礼道,“母后早些休息,朕先回去了。”
凌太后点了点头,目送磬和帝的背影消失,许久方转眼看向棋盘。小心翼翼地拈起正中央一颗没了气的白子。
凌太后略显苍老却不失明亮的眸子,此刻正闪着工于心计的光芒。
埙儿,你若果真如此不擅棋艺,哀家便也省得煞费苦心了。
梓岩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其他棋子,忽听得凌太后的声音悠悠响起:
“梓岩啊,你说,埙儿知不知道那件事?”
收拾棋子的手略微一顿,梓岩笑了笑道:
“奴婢觉得,陛下应该不知道,不然的话,陛下没有理由不重视十殿下。”
“嗯。”
凌太后一下一下地点着头,若有所思:
“那你说,哀家该不该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