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是跋扈了些,但似乎也没什么坏心眼子。
再说蒲苇将傅良娣的凤冠霞帔收好之后,正欲同珍惜一起洒扫撷雨阁,却忽然被晨风叫到长翊宫去了,说是十殿下有话要问她。
珍惜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蒲苇原是长翊宫里的人,更不知道什么十殿下,不过她也不关心这些,只默默地一个人继续收拾洒扫。
待擦拭妆台之时,无意间看到镜中映出自己的容颜,珍惜便不由自主地恍惚了。
她本是垚州名医舒文竹的女儿,去年年底,父亲舒文竹因没能医好水元山庄庄主夫人的恶疾,被残暴的皇甫庄主当场刺死。
紧接着,皇甫庄主又派人杀进父亲开的四季春医馆,当时在场的伙计、病人,包括她的母亲和年仅七岁的弟弟,都死了。
原本她也该死的,但就在那帮人向她冲过来之际,一名头戴乌纱斗笠的玄衣少年忽然挡在了她身前,那帮人立刻慌了手脚,纷纷扔下屠刀,跪地直呼“少庄主”。
“这个人,待我玩玩再杀不迟,你们就不用管了,回去复命便是。”
那少年说得很是轻佻,但瞧着少年的背影,她就莫名觉得,他是想救她。
那帮人果然听话地回去复命了,紧接着,那少年便转过身来,认真对她说道:
“我把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你若是想报仇,便好好活着。父债子还,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便亲自将这条命送给你。”
隔着两层乌纱,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却莫名觉得,那乌纱之下定是一张绝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