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南风快说完的时候,床上昏迷许久的许静辰忽然剧烈地呛咳起来。
“不好!”
李南风惊呼一声,迅速将许静辰抱了起来,轻柔而快速地拍着他的背。
很快,好几口鲜血便从许静辰口中呛了出来,似乱红揉碎,溅得被褥上和地上,还有李南风的衣服上,惨不忍睹。
许静瞳就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看见这一幕,瞬间桃目圆睁,薄唇大启,整个人直直地软了下去。
“啊,瞳儿!”
听到背后有人轰然倒地的声音,本已十分震惊的磬和帝猝然转身,心已经快跳了出来,少不得惊呼一声,冲到隔帘之外,俯身将许静瞳揽在了怀里。
但见许静瞳仍是瞠目结舌,失魂一般,抓着磬和帝的胳膊重新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隔帘之内。
但见许静辰茫然抬眼,目光呆滞地看向许静瞳,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你是谁?为何这样看着我?是我吓到你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李南风、许静轩、许静瞳,包括许静瞳身后的磬和帝,俱是一脸震惊。
但见许静辰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李南风身上,神色更加茫然了:
“你,你是我爹么?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
话到此处,许静辰眼睑一垂,整个人往后一仰,竟又晕了过去。
“辰儿!”
李南风骇然惊呼,堪堪接住许静辰软软的身体,将人小心放回了枕上,匆匆拢好被子,随即伸手覆上了许静辰的手腕。
听着脉象,李南风脸色顷刻变了:“咳血忘事,五感尽失,毒气已然攻入心脉,只怕子时之前再没有一梦心血,辰儿就……”
李南风实在说不下去,眼泪都流了下来。
许静瞳见状,竟以惊人的速度自怀中取出吴缘缘遗留的玉簪,用力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瞳儿!”
鲜血汩汩而出,竟隐隐透着几分丁香花的香气。
许静瞳脱力倒地,磬和帝仓皇抱起许静瞳,发疯一般嘶吼起来,“你们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要逼他!”
“父皇,咳咳……”
许静瞳死命揪住磬和帝的衣袖,嘴角也溢出了血丝,却仍是拼着一口气劝道,“父皇,不要……”
“瞳儿,瞳儿……”
磬和帝抓过许静瞳的手,哭得像个孩子,“你怎么这么傻,你刺的,是父皇的心呐!”
“救,救太子,哥哥……”
许静瞳用力喘息着道,“快用,儿臣,的,血,救,太子,哥,哥,咳咳……”
“好,好,父皇听你的,父皇什么都听你的,你要坚持住……”
磬和帝几欲发疯,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了。
李南风惊愕地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从磬和帝手中夺过许静瞳的手腕开始搭脉,并柔声安慰道:“瞳儿别担心,有李师父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