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李南风只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的诊断,故而忍不住再三确认。或者说,他十分希望自己方才是误诊了。
可惜他李南风医术精湛,心细如针,从来就没有误诊过。
许静辰的状况,远比李南风预料的要差,脉弦细微沉涩,来时迟疑,去时如烟,若有若无。
竟是极严重的郁脉。
“轩儿,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辰儿可做过什么反常之事。”
李南风终于开口了,却不谈许静辰的脉象,只用无比严肃,甚至带了几分质问的语气,问了许静轩这么一个问题。
“……反常之事……”
许静轩显然被这气场唬住了,黑亮的眸子锋芒乍褪,细思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寡言少语,不好好理我,算不算?”
这真心不是玩笑。
李南风不置可否,默默抱着许静辰站起身来,在许静轩充满困惑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去了暖阁。
将许静辰安顿在软榻之上后,李南风又默默出了暖阁。
许静轩跟进去又跟出来,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李南风又严肃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
许静轩拧眉苦思半晌,忽然想到什么惊天大事一般,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四月初那会儿,静辰去了好几次瑞王府!”
李南风闻言一怔,片刻后又恢复了神色,认真看向许静轩道:“他一个人去的,还是同你一起?”
许静轩眨了眨眼,深觉李南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一个人。那段时间,他对谁都是淡淡的,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像是得到了关键信息,李南风立刻又问道:“这种状况,持续了有多久?几时好的?”
许静轩道:“从三月二十二开始,到七月十六,将近四个月吧。中元节那晚他突发隐疾,我给他服了回春散,第二日早朝后,他突然就好了。”
李南风神色诧异,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许静辰,又问道:“那七月十六那日,可有什么大事?”
许静轩一脸茫然地搔搔头,干脆将这几个月里发生的大小事,桩桩件件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李南风。
其间,李南风的脸色千变万化,以至于许静轩的心忽上忽下,几度纠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