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心去赈灾吧,等婵儿胎象稳固些,我找机会与她商量便是。”
“唔……嘿嘿,那你可要记着告诉皇嫂,待两个小皇侄出生后,我可要仔细挑一挑。”
“嗯?你方才不是说,随便送你一个就行么?”
“不不不,那不行,绝对不行,我现在反悔了!谁叫他们的父王这般蠢笨呢。”
“这,呵呵,你这话又是怎么说?”
“啧啧啧,看吧,就说你蠢笨。我的意思是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像你这种人哈,生的儿子俊肯定是俊,脑子就不一定好使了。哈,好在咱有这个挑的条件,你说我怎么着,也得挑一个稍微聪明些的不是?”
“……我也反悔了,犬子拙质,愚兄还是自己养吧。”
“那我就用拐的,以我这聪明才智,拐得你儿子主动认我做父王不成问题……”
分别的时刻一点点逼近,长翊殿里的二人就这样玩笑着,谁也不提分别之事,好像于他们而言,那样的分别不值一提。
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大抵就是如此吧。
载舟殿暖阁之中,李南风与磬和帝盘膝对坐,二人几乎同时收掌于丹田,缓缓睁开了双眼,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内息运转。
李南风的气色已恢复如常,磬和帝轻轻一叹,有些沉重地开口言道:“师兄,你今日这般状况,辰儿只怕……”
话至此处,磬和帝有意无意地顿住,只见李南风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接道:“陛下说得没错,辰儿多半,已有所察觉了。”
磬和帝闻言微愣,还未及说什么,李南风又继续道:“但此事,绝不可叫辰儿知晓,永远都不可。”
说这话的时候,李南风的目光异常坚定,磬和帝神色莫名,一脸愁容道:“可,事已至此,又如何瞒得长久呢?辰儿那样聪慧,他总会知道的。”
“不,我有个法子,可以瞒过辰儿。”
李南风胸有成竹地说道,“只是这个法子,可能需要委屈陛下。”
磬和帝脸色微变,若有所思半晌后,方淡淡问道:“什么法子?”
李南风眼睑微微垂下,迟迟未有言语,磬和帝见状,只当是他方才的犹疑惹出了误会,便又补充道:“师兄不必顾虑,直说便是,若真能瞒过辰儿,朕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李南风手心暗攥,表情复杂地看了磬和帝良久,终是敛眉轻叹道:“哎,罢了,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那个法子实属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