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奉辰诀与奉辰一梦,其实是异曲同工的,熏香或者心植,都是那两样东西。”
话语堪堪停在此处,暖阁内突然安静地有些过分,许静辰怔愣半晌,兀自失声问道:“所以,师父的意思是,我这么多年所用的奉辰诀,都是用云雪奉辰花,和父皇的一梦心血炼制的,是么?”
李南风良久无言,惶惶不安的神色已然说明这不是默认,而是心虚到不敢明确表态。
而他刻意回避着许静辰的目光,在敏锐的许静辰看来,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
如此一来,许静辰心下更有了几分道理,于是便似有若无地扯了下嘴角,满目酸楚道:“师父既说瞒不过我,又何苦再试探我呢……”
李南风脸色一白,心虚之色更甚,但还是极力掩去神色,强作镇定地看向许静辰,本欲“狡辩”两句,却在见到许静辰的神色后,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许静辰眼眸湿润,点点泪光映出少年万分笃定的神色,虚弱却又坚定地说道:
“父皇的心头之血,若真是一梦心血,当初我中七步散之时,莫说瞳儿不会白白受伤,只怕连轩儿,都不用受取血之苦了。”
此话一出,李南风的神色瞬间绷不住了,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辰儿……”
一声“辰儿”唤得格外苍白,除此之外,李南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万万没想到,一场试探竟变成了不打自招,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许静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抵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李南风甚至害怕,害怕自己多说一个字,都会再给许静辰提供出什么惊人的信息来。
奈何纵使沉默不语,对许静辰来说也是信息,关于一梦心血,许静辰已然确定了一切。
见许静辰拼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从枕上起来,李南风慌忙扶住了他的身体,有心阻拦,却更知阻拦不得,只有再一次轻唤:“辰儿……”
“师父,整整十三年了,师父。”
许静辰气息不稳,满眼心痛道,“这十三年,师父要自取多少次心头血,才能炼制出,那么多……奉辰诀……”
许静辰身体微颤,越说越中气不足,李南风担心不已,少不得哑声安抚道:“辰儿,辰儿,你不要激动……”
可惜此时此刻,再多安抚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许静辰缓缓摇着头,桃花蘸雨般的眸子,深深沉沉地盯住李南风的脸,语带哽咽道:“师父,徒儿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哪……”
许静辰这话,听得李南风揪心难耐,只得又柔声道:“辰儿,你,你听师父说,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师——”
不曾想话未说完,许静辰竟出其不意,一把扯开了李南风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