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个春雪又算什么呢?我爹,我娘,甚至包括你的亲生母亲,他们本都可以活得好好的,就因为你一个人,他们就都死了,一个一个,死的都是那么的惨啊。”
“我本也不想再提这些,只想着释怀一切,从此与你相伴余生,奈何你偏偏不让我如愿呐!”
“你知道么?近几日,我夜夜梦到那位春雪的冤魂,她抱着我那把红豆琴,蓬头垢面的,浑身上下都是血,真是好惨好惨呐!”
“她对我说,她身上每一道伤痕,每一处血色,都是你欠她的债。她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此生欠她的,欠我的,我都该一并讨回来!”
“我觉得她说得没错,你虽然什么也没做,但你出生便是错,你欠的不止有春雪与我的血债,还有我爹娘的血债,哦对了,还有你生母元皇后的血债。”
“你既逼我生恨,那便休怪我报复你。十七年前,我爹因你而死,那如今,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的好父皇,也因我而驾崩吧……”
“你……你要做什么……”听吴晴说到这里,许静瞳猝然瞪大双眼,失声问了一句。
“做什么……呵呵……自然是……”吴晴恶毒一笑,一字一句道:“刺、杀、天、子。”
许静瞳一个踉跄,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说话都没了力气:“你休想……”
“呵呵,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只要你去告个状,那死的自然便是我了。你们赐死一个人,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么?”
“也难怪你此生缠绵病榻,久不得愈,原是冤魂纠缠不绝,报应不爽啊!”
“我告诉你,你最好立刻去你那shā • rén不眨眼的父皇面前告我的状,让他也将我打成春雪那般模样,好为你的阴德簿再记上一笔。”
“不然的话,我秦雨晴定言出必行,在你今年的生辰宴上,我一定精心打扮,好好为你跳上一支梨花舞,以祝小殿下你……福寿绵长。”
最后一句话,吴晴说得轻佻魅惑,说完以后,还对许静瞳勾了勾唇角,而后便拾起地上雨伞,凛然自许静瞳身侧经过,渐行渐远。
许静瞳手中的雨伞则堪堪坠地,雨势渐大,终是飘进了亭子里,许静瞳却似浑然未觉,雕像一般立在原地,任凭雨水淋湿他大片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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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馨小筑外,穆公公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直急得团团转,忽见雨幕之中来了一人,慌忙撑伞飞奔过去,见是吴晴,少不得询问道:“晴姑娘,可见到殿下去哪儿了么?”
吴晴一脸的不耐烦:“我又不是他的谁,他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便冷冷回了春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