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洲洲喃喃道,眉头明?显地皱起,眼角流出泪水,“妈妈,爸爸……别……车!”
他声音不似往常般清亮,而是吞音混沌、模糊不清。
可从话语中,旁人很轻易便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痛苦之情。
在?场三个?大人均是一愣。
王编剧小声开?口:“这是做噩梦了?”
李鹤将?洲洲挣扎开?来的被子攥住,重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拿起床头的纸巾给他擦泪。
洲洲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眼角泪水愈来愈多:“妈妈,爸爸……小苏……”
由于他发音含糊,除了对?于晏小苏的名字格外敏感的晏萤外,其余人都没有听清洲洲的后半截声音。
晏萤眉头凝起,视线在?洲洲脸上逡巡。
他这是……
在?喊晏小苏的名字?
“唔。这半年,洲洲经常像这样魇住,我跟依依还以为是他压力?太大,不想让他再继续弹钢琴,”李鹤继续帮洲洲擦汗,“可是,他说只是噩梦,说自己一定要继续弹琴。”
噩梦。
还是很可能跟晏小苏有关的噩梦。
晏萤知道好?几种探查别人梦境的手段,最简单的方式是动用一个?叫做“捕梦网”的无限流道具。
可惜这次旅途行李有限,她跟苏时川只拿了辟邪相?关的道具,并?没有将?“捕梦网”带过来。
目前,晏萤可动用的手段,只剩下了开?阴阳眼。
“半年来一直在?做噩梦?像洲洲这么小的孩子?”听到李鹤的话语,旁边的王编剧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道。
李鹤愁眉苦脸,重重颔首。
“其实,小孩子心灵很多时候比成?人还坚韧,如果洲洲一直做噩梦,说明?他可能——”王编剧对?李鹤语重心长?说。
“唔……”
接下来,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晏萤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当机立断开?启了阴阳眼。
她这次最多只有一分钟开?眼时间,要立刻找到不对?劲。
晏萤视线先是落在?洲洲身上,意外地发现,围绕在?他头部周围的黑气居然又减轻了不少,颜色越来越浅淡。
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