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出风口在吹风,只是那效果微乎其微,午后最热的时段,人在屋里活动几下就一身汗。
程岛把上衣脱了,打着赤膊装灯。
楚芝刚才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买了半个冰镇西瓜。
她盘腿坐在椅子上,抱着半个瓜,用勺子挖着吃,第一口先挖最中心的瓤,挖出来举着送到梯子底下要给程岛吃。
结果程岛也就耽误了几秒钟爬下来吧,她已经忍不住把那块瓜啃了半口。
程岛看着带着牙印的另外半口瓜,沉默,“……要不你都吃了吧。”
楚芝把勺子凑到程岛嘴边:“这可是最甜的部位,是这个瓜的灵魂!跟你好才给你吃呢,我劝你程师傅不要不识抬举。”
程师傅只好把这口灵魂瓜吞了,吃完又继续爬上去装灯。
客厅的第一盏灯装得比较慢,后面几个灯装起来都要简单顺畅些。
楚芝看程岛装得得心应手,也就坦然吃着瓜欣赏起美色来。
她也不知道他是刻意地展示还是真得热才脱衣服,不过他这一身肉真好看啊,不很夸张,但动作间又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宽背窄腰,褐色的休闲裤都遮挡不住他臀腿的结实性感。
吸溜。
西瓜吃得楚芝肚子圆鼓鼓,她懒散地躺倒在床垫上,枕着胳膊跟程岛说:“我想睡一觉。”
程岛闻声回头看她,她惺忪睡眼是真的想睡觉,睡正经觉。
他“嗯”地应一声,接着干活。
楚芝昏睡前先在手机上找了家卖精酿啤酒的外卖店,下单,预约一小时后送到,然后就这么枕着自己胳膊睡了。
午后阳光太好,平时不怎么做梦的她居然沉睡间如坠梦境。
梦里,或者是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看到了高三时候的自己,在蝉鸣声中从宿舍床上爬起来,踩着晒得发软的柏油路走向教室。
一转眼,又变成了坐在教室里考试。
考得是数学,楚芝看着梦里的卷子觉得头都大了,那些题似曾相识,但十年后的她已经一道都不会做。
她一直是年级前百分之五的排名,成绩稳定鲜少下跌,数学更是经常拿满分。可是她现在连一道三角函数都解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