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衍也不说话,也只是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良久,岑安衍坐起身来喊她,“好了,回去睡觉。”
他声音冷冽清晰,好像又回到原先的镇定模样。
陶思素完全不敢再犹豫,她呲溜一下滚下床就往门边跑,然而人没跑两步就又被捞回去了。
她望着横跨在自己两只胳肢窝下的修长手臂很是惊恐,“你又干嘛?”
“你没穿鞋。”岑安衍颇觉无奈。
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人重新提回了床上坐着,然后打开灯把她踢得四散的拖鞋捡回来一一套回她的脚上。
陶思素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垂着头乖巧坐在床边盯着他的动作,岑安衍拍拍她拖鞋上的粉色耳朵兔子夸她,“现在才像个乖宝宝。”
“嗯嗯,乖宝宝还要早睡早起,那我就先走了。”陶思素眨巴着眼就风似的飞走了。
停了一周多的雪在初一的凌晨又下了起来,等天亮时地面已经堆积起大面积的雪堆。
陶思素几乎是游走到的楼下,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是被关咏兰念叨了十分钟才不情不愿爬起来的。
昨夜的她失眠了,或许是因为难得和睦的家庭氛围,也或许是因为那场极度缠绵的热吻。
鹦鹉胖胖见到来人,声音清脆地叫着“新年快乐”。
陶思素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她从一旁的盒子掏出鸟食喂了它些,“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胖胖不要再胖胖。”她顺着它发亮的毛发道。
早早起床帮忙准备早饭的岑安衍看到她下来,拉着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外望,一片雪白几乎盖住了整个世界。
她瞬间睁大了半眯着的眼睛,“好大的雪!”
魔都是个少雪的城市,在陶思素的印象里,魔都下过的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概南方人天生带着对皑皑白雪喜爱的基因,尽管陶思素已经见过很多次漫天飞雪的朝溪,但她再次见到也依旧如初见般欣喜。
关咏兰慢悠悠下楼,把手里拿着的崭新外套交到岑安衍手里,她说:“想出去玩就去吧。”
陶思素左边的眉毛挑得很高,一副很难以置信的模样。她回忆过去的日子,母亲从来没这么好说话过,这种随她去玩的话更是闻所未闻。
岑安衍把手里的外套替她穿上,拉链拉到顶,带着毛毛的帽子完全遮住她的脑袋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