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这种事干嘛还要问我。”
白悄的手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紧紧捏着裙摆,那点酒红色的布料被他揉弄得皱巴巴一团。
他手指纤长白皙,指甲盖粉润晶莹,弯曲指节攥着裙子时,指关节突出一点粉,一排排看过去,像罗列在精致橱窗的漂亮珍宝。
棘匆匆看了一眼,就被那惊人的纤细和美丽给蛊得喉咙发痒,他忙不迭收回视线,再不敢乱看,一把拉起人站直身来。
棘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了,看上去和白悄差不多高,但他肩膀宽阔、臂膀坚实,尽管脸蛋还稍显青涩,可已经具有成熟男人的雏形,比之身材纤细又穿着红裙的白悄,倒真像个发育优秀、能保护姐姐的弟弟。
白悄拍拍屁股,仔仔细细地把外套和裙子上沾着的草叶弹走,他两腿合得很拢,又低着脑袋不敢抬眼,这娇怯样,说不是女孩都没人会信。
他性格脾气本来就软成一团,和很多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很不一样,刚开始穿上裙子时,还会因为不自在而束手束脚,是很有女孩气的。
这几天可能是慢慢习惯了,渐渐地白悄也时不时忘记自己还穿着裙子这回事儿,总是马马虎虎地岔开腿,裙子飞上去也没意识到,直到现在被棘提醒了,白悄才立马反应过来——差点露馅!
他一方面羞,一方面也紧张,怕棘看出什么好歹来、怀疑他的性别。
但看棘这样的反应,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白悄松了一口气,乖乖走在棘的身后。棘已经放出了几根荆棘藤去勾树上的果子,他们两个直接回去就行。
这一趟出行,搞得白悄的情绪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下上升到最高点,生怕棘发现他的真实目的;一下又迅速下降,在棘怀疑他的时候紧张得要命;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过山车平稳抵达终点。
只是……
白悄伸手,拉了拉前面人的衣服,小小声:“你怎么不牵我?”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既然要扮女孩子,就要扮得像一点。
虽然,他本身的性格就很娇气,这话要放在平时,白悄也能噘着小嘴哼哼唧唧地说出来。
棘回头,看了一眼比他大上几岁的女孩,一声不吭地拉过白悄的手腕。
男孩子的手掌已经发育得比较完善了,手指长、骨节硬、掌心厚,覆在白悄手腕上时,热融融的滚烫温度从表皮一直钻进血管内。
棘没有直接上手牵,而是抓着白悄的手腕,手指围了一圈,把那细伶伶的腕子握在手心,这个动作,谨慎而又小心,少了唐突、多了几分细腻。
白悄心下一动,感觉有股无形的温热暖流从手腕相连的地方,汩汩流进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