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有人在此沉睡千年之久,恐怕也难以发现,因为在白悄关上门后,似乎所有的声音和动静都被这间房轻描淡写地吸走了,完全不留痕迹。
丝丝缕缕的紧张心绪,悄无声息地裹紧了白悄的心脏。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颜御洲的身影。
白悄站在门口,不敢抬脚,只快速地喊了一声:“我来了。”
沉默并没有很久,房间左边的拱形门掩得严实,但颜御洲懒淡的嗓音依旧从那边清楚传来:“过来。”
那声音仿佛蒙着一层雾气,浸在了水里,每一个音节都载着水意。
白悄意识到了颜御洲所在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门依旧像来时那样并没有上锁,门把手的雕饰复杂,硌在白悄软绵绵的手心里。
他推开门,被雾气弥漫的空间一把抓了进去,累赘肥大的裤管弗一进去,就浸湿了小半边布料。
颜御洲手臂搭在圆形的水池边缘,细小的水珠在他坚实的手臂肌肉上攀爬。
他露出水面的只有胸膛以上,脑袋背对着白悄,这时侧了过来,从白茫茫的水汽中,给了白悄兴致盎然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