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掀了掀眼皮,白悄把双手都放在了膝盖上,跪在地上一副无比乖巧的认错模样。
“我当时说过不会放过你,自然不会让你死在别的什么魔物身上,”棘冷笑一声,“今天被我找到了机会,我会好好给你算我们半年前的账。”
没有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得救了的庆幸,白悄刚开始见到故人时兴高采烈的心情就像被一场大雨扑灭的火,情绪燃烧成灰烬,风一吹便散了。
他蓦然想起当时离开时,棘愤恨的眼神。
“……”白悄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指尖掐在了掌心里,微潮的汗意像蚂蚁一样从掌心爬到了指尖,他不自在地摩擦了一下手指。
“对不起。”白悄低低地说了一句。
棘抱着臂的双手几乎立刻放下了,伸臂的速度快得像是早就预料到白悄会这么说,男人蹲下了身,钳住了白悄的下颚:“对不起有用的话,我还来找你算账干什么?”
“还是你觉得当时没说够,所以现在想再说一遍?”
“那这样的话说一遍怎么够,你要是有心,应该给我磕个头,你说是吗?”
“骗子。”
最后一个词被男人嚼在了齿间,摩擦得又轻又狠,白悄甚至觉得棘不是在说他,而是在隔着空气磨他的肉、喝他的血。
白悄僵在了原地,没想到棘怎么恨他。
和完全成熟的棘相比,白悄要显小得多。他本来身材就纤弱,从骨架到身高都比棘小了一圈,脸蛋弧度也不棘更柔软一些,雪白的肤色和金色的长发像洋娃娃一般惹眼,整个人的气势更是差了一大截。
此刻白悄跪着男人蹲着,白悄又被棘掐着脸蛋,不可谓不弱势,如果有外人在此处旁观,绝对会认为小美人被大混混给狠狠欺负了一通。
但事实却是,白悄是那个用女装欺骗棘的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