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顾家别墅灯火通明,硬生生把黑夜撕开条口子,黑衣保镖和司机噤若寒蝉站在院子中央。
膀大腰圆,中气比男人还足的顾管家,焦急地在门口踱步:“没眼力的东西们,少奶奶都能跟丢,要是出了事,你们几个脑袋赔?”
为首的保镖不敢狡辩,雨幕浇得他抬不起头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远处的雨幕里缓慢走来一道清丽的身影。
身段婀娜苗条,皮肤白皙,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珍珠白的连衣裙外松松罩了件针织衫,单手撑着一柄缎面黑伞。
精致的小羊皮鞋已经被雨水打湿,臂弯里的铂金手袋也满是水渍,她却浑不在意,只紧紧搂着一盆昙花。
“哎呀我的少奶奶,您可回来,”顾管家大喜,忙不迭小跑着迎上去,“真是吓死我了。”
“不怪他们,我去花市耽搁了,”松似月将手袋和伞交给顾管家,自己抱着昙花,“你们别淋着了,都下去吧!”
保镖和司机没敢动。
松似月蹙眉,这才注意到今晚的别墅与往常不同,佣人们格外紧张,却又隐约透露着欢喜:“家里来客人了吗?”
“是少爷,少爷回来了。”顾管家语气因为喜悦而微微颤抖。
“之舟回来了?”松似月的心脏怦砰直跳,脑子有点迷糊,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年不年节不节的,他怎么回来了?”
“明天是您的生日。”
“生日年年都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松似月把昙花递给顾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门,顾之舟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却诡谲霸道,说一不二。
结婚两年,松似月向来勤勉,从来没有因为协议婚姻而忽视妻子的职责。
即便只是个摆设,她也是尽心尽力,没给顾之舟添一点麻烦。
礼尚往来,顾之舟对他虽然疏离,但也是客气的。
不管在任何场合,顾少奶奶的体面还是给足了的。
尽管知道顾之舟只是回来点个卯,松似月依旧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