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身子一软,手心在落地窗上留下两个长长的水痕,昂贵的皮质沙发陷下去一片褶皱。
顾之舟低头重重在松似月牙床上一磕,又过了好一会儿,松似月才被凌空抱了起来。
顾之舟抱着松似月一步步往楼上走,声线平稳有力:“怎么又瘦了?”
松似月一下子警觉起来,汗湿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巴掌大的小脸原本红扑扑的,听见这话瞬间染上一层白霜。
瓷白精致的香肩微微颤抖,漆黑的大眼珠满是无措:“我没有练舞,可能最近没什么胃口……”
顾之舟却罕见地没有黑脸:“你紧张什么?我没问你这个,最近去医院没?”
松似月肩背一松:“去过了,我妈妈病情很稳定,之舟,这两年谢谢你的照顾,植物人的护理不便宜,我……”
“那你怎么感谢我呢?”顾之舟镜片后的眼尾闪烁着揶揄的光彩。
“我……”松似月双颊顿时一红。
顾之舟促狭一笑,低头在松似月耳边低语一句。
松似月的耳垂和双颊,像是瞬间淬了朱砂。
顾之舟不动,只是居高临xià • zhù视着她:“怎么?不感谢了?”
半晌,松似月嘴唇颤了颤,缓缓点了头。
顾之舟加快脚步,一脚踹开了卧室大门。
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反枕着胳膊仰躺到床上,好整以暇盯着松似月的眼睛:“顾太太,请坐……”
后半夜的雨下得又急又快。
水天相接间,松似月几近昏厥。
顾之舟这才叹息一声,转身走进了浴室。
“之舟你等一下,我给你放水。”松似月囫囵扯过浴袍,想要跟上顾之舟的脚步,然而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
“我洗淋浴。”顾之舟头也没回。
很快顾之舟腰间系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松似月推开浴室的门,惊愕地站定脚步。
浴缸已经放好了水。
清澈的水面上还飘着零星的玫瑰花瓣。
结婚两年,这是顾之舟第一次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她欣喜地想象着顾之舟弯腰往浴缸里撒玫瑰花瓣的情景,心脏就忍不住又暖又胀。
更让她意外的是,她洗完澡出来时顾之舟竟然没睡。
两年来,除了酒后过火松似月受伤的那几次。
顾之舟多数时间都不会等她的,即使没有睡着,他也会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最多给松似月留一盏床头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