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她就从床上起来,去了自己租住的那间小练功房。
房东已经来了好几次电话,租约这个月到期,问她是不是还要续约。
松似月本来打算续约的。
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虽然不贵,但对于想从经济上彻底dú • lì的她来说,单独养这么一间舞蹈房,还是太奢侈。
况且,如果应聘上了舞团工作,练舞根本不是问题。
说不定吃住都能解决。
热身开功,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快九点。
她洗澡换了身衣服,拿上简历就下了楼。
南湘舞团是业内的翘楚,旗下的舞蹈演员实行魔鬼的末位淘汰制度。
因此,日常管理全靠自觉,没有统一的早晚课。
排练时间一般安排在上午十点,排完就下班。
这个点赶地铁进去,完全来得及。
松似月这两年去哪里都是保镖司机专车接送,上一次坐地铁还是学生时代。
她担心买票排队,她下扶梯都是用的跑。
然而早高峰,自动售票机前面的人却寥寥无几。
甚至有人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进闸口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些异样目光是什么原因。
几乎所有人都在刷手机二维码,只有她一个人傻乎乎扫了磁卡。
南湘舞团这两年发展很好,重新装修了剧院,每周固定两场演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前台小姐是个生面孔,二十上下的娃娃脸。
低头刷着手机,松似月走过去,她头也没抬:“应聘下午三点,你来早了。”
松似月有些诧异:“团里要招人?”
南湘舞团选拔新人只会去各大高校。
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的一般都是文员和行政岗位,当然还有一个职位——舞团的男女首席。
“只招女首席。”
如果松似月没有记错,南湘如今的女首席是宋浅。
宋浅今年28岁,是一个舞蹈演员最好的年纪,正常情况,没有理由辞职的:“团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娃娃脸一下子警惕起来,目光像装了雷达一样上下扫视松似月:“你什么人?我告诉你,我们团运行一切正常,今天领导不在,我只是一个前台,没什么好说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自媒体。”松似月说,“我找你们团长谭坊。”
“找我们团长?”娃娃脸继续打量松似月,“有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