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松似月如丧考妣的脸,顿时愣了一下。
目光下意识落在她摊开的手掌上:“看什么呢?有今天没明天的样?”
语气沉稳又温和,像在顾家老宅的时候一模一样。
松似月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又疼又涩。
回想着他刚才在警察面前尴尬的情景,她忍不住有些自责。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松似月说完合上结婚证,“你哪里不好?”顾之舟挑眉,“是长相幼稚还是背着我去相亲?还是警察训斥我你幸灾乐祸?”
顾之舟就是有这样的能耐。
就算天大的事情,在他那里也会雁过无痕。
“我没有背着你相亲,也没有幸灾乐祸,我哪里幼稚了?”松似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话篓子赛凡凡传染了,心情骤然一松,废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顾之舟却像是很享受她这样放松的模样,眼尾弧度微微上扬
但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长臂一伸,把松似月罩进怀里:“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手心骤然一空,结婚证冷不防被他夺了过去,松似月「哎呀」一声,想抢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被顾之舟从身后搂着,两人腹背相贴,熟悉的檀在空气中静静流淌,松似月脸颊瞬间红透。
车窗玻璃倒映着顾之舟的脸。
光怪陆离的街灯投射在车窗上,把顾之舟的目光拉扯得晦暗不明。
她不敢回头看他。
直觉的顾之舟握结婚证的手,隐隐有些不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之舟才慢慢收紧了胳膊,下巴蹭着松似月的肩窝:“今晚回别墅住。”
松似月几乎立刻就要答应。
但两人毕竟要离婚了,瓜田李下地牵着总是不好。
她在顾之舟面前习惯了顺从,沉默就意味着拒绝。
顾之舟大手缓缓上移,呼吸喷在松似月耳畔:“莫非,你看上了那个中看不中用的愣头青?”
松似月哑然。
谭阳怎么也是二十好几的医学博士,父母都是知名艺术家。
在谁看来都是出身富贵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怎么落在顾之舟口中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愣头青了?
但这话她不能说出口:“你别瞎说,我这里不可能,人家也没那意思,我明天要上班,回别墅住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