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松似月并肩走下台阶,等左不言开车过来。
夜风寒凉,松似月捂紧了大衣领口。
顾之舟自然而然牵了她的手,松似月说:“我以为大哥请我们吃饭是为了老爷子。”
两人食指相扣,松似月感受到顾之舟手心的热意,她由衷开口:“大哥比我们想象的更明事理。”
顾之舟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看向松似月:“你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
“什么?”
“大哥要结婚了。”顾之舟说。
“我不知道啊!”松似月一脸茫然地摇头,“他什么时候说的,是你给我吃雷峰塔的时候吗?”
顾之舟居高临xià • zhù视着松似月的眼睛。
并没有从那清澈的瞳仁里看到自己不乐意看到的。
如果不是刻意伪装,顾之舟想象不到她会有那么好的定力。
就算刻意伪装也好。
至少愿意在自己面前花心思。
“雷峰塔?”顾之舟胸腔震动,被松似月的话给逗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没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
“大哥的无名指上戴了戒指。”顾之舟说。
“啊?”松似月有点发懵,“我真没注意。”
“所以,你知道大哥今晚请我们吃饭的意图是什么了吧?”
“秦小姐回来了,要跟他结婚。”松似月不太明白,“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或者带秦小姐一起来吃饭?”
“大哥是暗示我,气也出了,董事长位置也给我了,差不多行了,把老爷子放出来。”
顾之舟话都说到这里了。
松似月就算再笨也能听出点苗头。
顾之威今晚戴戒指来吃饭,就是要提醒顾之舟,给他一个面子。
否则,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顾长海只要没死总应该出席的。
如果顾之舟不放顾长海出来,顾之威就会主动出手救他,以他的实力,别说局子,就是监狱都关不住顾长海。
兄弟俩一餐饭,像是什么也没有说,但该说的,却都已经说完了。
松似月不得不感慨,聪明人之间的过招实在太玄妙。
“那你会放老爷子出来吗?”松似月问。
“放,怎么不放?”顾之舟迈开长腿,“大哥难得求我什么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对于顾长海来说,顾之集团就是他的全部,他没了这全部,活着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你决定就好。”松似月抬眸看他,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清澈的眸子里荡漾的全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