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旁边的人立刻附和。
朱雪凝嘴巴开合。
松似月像是个酒醉又不肯承认的人,只能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勉强听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关起门来走过场?那荔枝怎么会知道?
难怪,难怪萨瓦要出言打断荔枝的话。
难怪荔枝刚说完那些话,左不言就眼巴巴跟到国外。
顾之舟还信誓旦旦说派左不言过去是关心她,那哪里是关心,分明是监视。
还有老宅的这些佣人,为什么一看到她就比如蛇蝎……还有那些婶婶安慰她的那些话。
指尖的颤抖越发明显,她揪紧了旗袍的布料。
这才发现秦倩兮身上的金线牡丹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相比之下,她这身着粉红旗袍的松似月才更像是小三。
朱雪凝故意选这件旗袍穿,就是为了让她出丑。
奇怪的是,松似月竟然一点也不痛恨朱雪凝的歹毒用心。
她只恨自己有眼无珠,愚蠢可笑。
松似月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再流下来,她眼含热泪,千万分之一的希冀小心翼翼把目光转向顾之舟:“之舟,夫人说的,是真的吗?”
顾之舟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他纵横商场,杀伐果决,对付亲老子眼睛都不眨,狠毒起来连人都敢杀。
可是此刻,他却不敢看她哀戚的眼神。
松似月没有等来顾之舟的回答,只听身边传来一声冷笑,顾之舟凉凉盯了朱雪凝一眼,对微微颔首的秦倩兮缓缓吐出两个字:“跪下!”
声音并不大。
可周围的长辈们全都听清楚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两个字里面彻骨的寒意。
虽然顾家上下都习惯了他的坏脾气和喜怒无常。但今天好歹是秦倩兮大喜的日子,他不给秦倩兮留脸,显然就是不给顾长海和朱雪凝脸面。
但顾长海什么也没说。
朱雪凝佯装愠怒:“之舟,你这孩子,枕边教妻,倩兮不懂规矩是你这个做丈夫的没教好,倩兮,好孩子,小月是你姐姐,又是之舟结发妻子,你给她敬茶理应跪下。”
秦倩兮倒也乖觉,微微一笑,双膝缓缓跪地:“倩兮给姐姐请罪,姐姐请用茶。”
松似月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绝望地环视四周,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脸漠然坐在轮椅里的顾之威。
不同于上次见面的神采奕奕。
顾之威苍白憔悴得让人心惊。
尽管这样,他还是越过人群给了松似月一个安慰的笑脸。
松似月突然觉得一阵胸闷恶心。
身体不由自主往前探身。
一口黑血不偏不倚喷在了秦倩兮白皙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