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萨瓦跟左不言进来。
萨瓦目光有躲闪。
荔枝的事情她给左不言通风报信,目的是让顾之舟提高警惕,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她心里很自责,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笨嘴拙舌嗫嚅半晌才说道:“少奶奶,我来接您……”
松似月灰败的眸子依然没有光泽:“他让你们带我去哪里?”
“苍穹之眼,”萨瓦很诚实,“晨叔听说您怀孕了很高兴,已经张罗好了保姆和育儿嫂,等您过去养胎呢!”
松似月不说话。
瓦萨见她那样,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左不言。
左不言轻咳一声:“少奶奶,您放心,老板说了,只要您不愿意,他绝对不会轻易过来打扰您……”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
总之,松似月又躺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缓缓起身。
左不言大喜,立刻又挥手叫来好几个佣人。
松似月被搀扶着离开老宅,不知道是不是顾之舟有意为之,从卧室下楼到上车,一个不想看到的人也没有。
她头也不回上了车。
汽车驶出去老远,树荫下的顾之舟才摁灭烟头。
北风呼啸,拍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光秃秃的树梢上零星立着几只寒鸦,时不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干号。
身后传来轮椅轻微的转动声,顾之威声音轻轻咳嗽着:“看来今年是个寒冬……”
顾之舟回头,兄弟俩相顾无言。
片刻后顾之威叹息一声:“老二,别挣扎了,这件事无解。你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应该早能想到这一天。不管是离人港还是弟妹,你都留不住。”
顾之舟没有说话,他抬头遥遥看向远方:“大哥,你信命吗?”
顾之威没明白他话里都意思,微微挑眉。
顾之舟缓缓回头:“我从来都不信,那些说造化弄人,天命难违的人都是懦夫,我命由我不由天,等着瞧吧,我跟顾长海这一局指不定谁笑到最后。”
顾之威却微微摇头:“你为情所困,赢不了他的。”
“那么大哥你呢?”顾之舟猛地低下目光,鹰隼一样的目光自上而下紧紧盯着顾之威的眼睛,“大哥处心积虑是为什么?”
顾之威一愣:“老二,你发什么疯?”
顾之舟冷笑一声,一把扯开顾之威身上的毯子,单手把人拎了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心肝脾装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