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舟奔下电梯的时候,左不言悄悄拿出手机,打给了家庭医生。
晨叔不知道顾之舟要来,并没有准备他的午饭,这会儿又惊又喜:“少爷,您想吃点什么?家里有菜……”
顾之舟没有说话,三两下扯松领带大步进了卧室。
晨叔看着左不言:“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了?”
左不言安抚的冲晨叔摇了摇头:“老板没事,他只是太累了,不用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顾之舟失魂落魄走进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
卧室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跟松似月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顾之舟甚至有一种错觉。
像某个闲适的午后,松似月正在衣帽间换衣服,他在外面的小厅等她。
不消片刻,松似月就会笑盈盈走出来。
他会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再扶着她的纤腰,两人相携出门去。
想到这里,胸腔的钝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明知道衣帽间的那扇门永远不会打开,顾之舟还是梦魇一样,无法控制自己不沉溺其中。
他在沙发上坐了近一个钟头。
冬日的阳光格外动人,暖黄耀眼的光芒透过落地窗落在顾之舟身上。
当初他担心松似月跳楼的那扇窗户已经被封死了。
整个房间在阳光的照射下,温暖得甚至有点闷热。
顾之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外衣还没有脱下。
领带上甚至还沾了几滴血污。
松似月是那么的爱干净,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先洗了澡才能跟他亲热。
顾之舟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知道是起得太急还是坐得太久,双腿麻木得难以迈步。
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朝前栽倒。
茶几上的玻璃杯「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一直静静守候在外面的左不言立刻敲门:“老板!”
顾之舟浑浑噩噩:“我没事。”
左不言还是不放心,但主卧的门被顾之舟反锁了,他不敢贸然进去。
顾之舟跌跌撞撞往拉开衣帽间的门。
里面空空如也。
衣柜里整整齐齐挂着松似月的日常穿的衣服,她的家居服静悄悄躺在里面,像是嘲讽顾之舟的不自量力。
顾之舟愣了半秒,突然奔到过去,打开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