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或许可以飞上枝头,灰姑娘都可以穿上水晶鞋,她只是需要再努力一点而已。
甚至在大四寒假,薛京聊天时随口问她有没有毕业后出国留学的打算时,她竟然异想天开地给母亲打了那个让对方诟病多年的电话。
哈月想知道,赵春妮可以借给她多少钱,让她可以和薛京一起出国深造。
哈月认为自己不需要太多,只要一笔启动资金办理护照购买机票,假以时日,她可以把这笔钱以几十倍的价格还给母亲。
她可以做到,她相信自己吃苦耐劳的品质,何况她英语很好,就算薛京不帮助她,她也可以在国外生存下去。
她认为自己的伪装也是一种博弈,她和那些创业者一样,是在为自己创造更好的未来。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母亲一顿铺天盖的侮辱和臭骂。
爱情的温度应该是从那时开始渐渐变冷的,与日俱增的依恋,掺杂着低廉的羞耻,犹如冰火两重,暗流丛生。
短期内,哈月去不了国外,也读不了研究生,在蓟大她所用掉的四年学费,已经是赵春妮能够提供给她的,最奢侈的优待。
哈月懂,自己所能享受的家庭供给是有时效的,她已经被母亲辛苦抚养了二十二年,没资格再耍赖问母亲搜刮膏脂。
如果薛京真的想和她有未来,那么只有屈尊降贵,迁就她为难的处境,让她先自给自足,再等着她,慢慢攒一些可投资于自己的钱。
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拥有金汤匙的主人为什么要主动放弃一切社会给他的优待,去做个吃饭需用手抓的乞丐?
面前有快速通道,谁会选择去排看不到尽头的长队?
爱情明码标价,可以是资源交换,也可以是价值互补,但恰恰不会是扶贫项目。
尤其是哈月当和他恋爱的入场券还是偷来的。
恋情失败的男女最终不过逃过那一句:“你变了。”
可如果薛京从一开始爱上的哈月,就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