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声故意拖着长音,希望薛京可以体谅她的不易,但薛京没谦让,他站在那段安全距离之外,用他那双看起来很美观的眼睛真挚地望着她道:“好,那麻烦你了。我回酒店,下午还有约。”
今天是休息日,街上骑电动车的路人不少,从医院出来,哈月汇入主路,成群的电动车像是海中翻滚的银鱼,你追我赶地从红绿灯路涌过。
但几个路口下来,只有哈月被落在最后梯队。
粉色的小电驴在柏油马路上拧足了档位,但行驶速度依然不是很快。
因为上面驮着两个个子都不矮的大活人,离谱得像是发癫的成年人硬要骑童车。
哈月上车前把唯一一只头盔拿给后面的薛京佩带,自己在前面被冷风吹得龇牙咧嘴。
车子路过减速带,速度更慢了,一阵猛烈的颠簸,薛京的声音从后方贴着她的脖子钻进耳膜,说他没有眼色吧,但他还挺规矩地事先询问她,“哈月,车有点晃,座位太小了,我可以扶一下你肩膀吗?”
“不可以也没关系。”
哈月小声“切”了一声,腹诽您老人家还知道这车座小,但建议是自己提出的,又不可能真的让他摔死,于是只能说好。
可是薛京的右手刚碰到她的肩膀,柏油马路上又冒出一个大坑,哈月一个急转把,薛京措手不及,手指捏住她的衣服,差点将她肩膀的绒毛揪秃。
旁边站起来蹬自行车小学生快速超车,绕过去的时候还回过头冲着这两个笨蛋做着鬼脸放声大笑。
哈月当即冲着前面喊了一声:“喂!你笑什么笑!有种过来。”
档位快要拧烂了,还是追不上快速离去的小刺头,再回过头,哈月朝始作俑者吼:“行了行了,你抱着我腰吧,扯我衣服干嘛呢?我今年才买的!给我揪烂了我还得花钱补。烦人。”
“哦。行吧。”
平白无故,突然被教训了一顿的薛京坐在后座啼笑皆非,好好领了骂没回嘴,伸手从后面用胳膊环住她的腰。
宽松的外套被胳膊挤压成薄薄一片,十指交扣,像是圈了一道束腰。
薛京今天身上又喷了新的香水,味道闻起来很干净,柠檬做前调,掺了些甜柔的茉莉和雪松,为了配合具有少年感的设定,他还穿了新衣服,整个人的基调都是奶白和天蓝的。
今天选美先生的精心打扮是有用的。
哈月确实太久没在头脑清醒时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了,她甚至忘了,她的腰线上遍布敏感的神经,她的嗅觉也很中意薛京身上的馨香馥郁,胸膛里那颗破心脏从他贴过来开始便不听使唤地乱跳。
可是她心脏越轰鸣,周身就越烦躁,痒意在末梢神经到处乱窜,从指尖跑到脚底板,连带着,她脸颊滚烫,发丝都在冒烟。
神经病啊?谁去体检要喷这么多香水,他是把卖香水的人给打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