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挺大的人还玩儿火吗?
“你脸怎么弄伤的?还有头发怎么回事?”
薛京刚想用指尖拢住她的头发,人就被对方用两个大箱子粗鲁地挤到了旁边。
哈月根本不回答他的提问,自顾自己地说:“哎,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吧?”
把手里两箱物资扔到薛京怀里,哈月反手将院门关上,没有犹豫,径直走到鞋柜旁边低头换鞋,将自己的脏掉的鞋子留在外面,嘴里叽叽喳喳,“社区群里通知,绥城今天开始静默,把头的路已经开始拉围挡了,下午六点前只进不出,我昨天给你从店里带了点生活用品,这边管得严,到时候可没有跑腿的,你家还缺什么吗?能帮的我尽量。”
“还有我能在你家洗个澡吗?休息一会儿再回去,门锁了我没带钥匙。”
薛京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直觉她的情绪不对,也不受她的声东击西,连鞋都没换就走进客厅内,放下纸箱从冰箱里拿了个冰袋敷在她脸上,嗡嗡围着她转,“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先问的,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了趟家又来了?你和人打架了?”
“你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吗?”
哈月家里只有一位女性家长,平常看起来非常和睦,薛京再怎么猜,也想不到她会和母亲两人大打出手的原因。
哈月装聋作哑,还在摆弄手里的拖鞋,嘴里小声嘀咕:“网格员说是施行3+2政策,估计怎么也要封一周吧?”
她说的跟他问的完全无关。
薛京干脆蹲在她面前,让视线齐平,同时也很不客气地叫她名字。
“哈月!”
叫名字没用,刚才话还很密的小麻雀开着举着冰袋死。
她伤得不重,在冰袋的加持下,红色的皮肤很快褪色变成青白,她已经不疼了,但仍然将充满水珠的冰袋搁在眉心拒绝和薛京对视。
对面薛京冷嗤了一声,点点头,撑着膝盖起身,脸色冷沉,“行,不理我是吧,那我过去自己问。你妈不开门,我翻墙过去。”
“我都说几次我不是卖保险的了?她老人家每次见到我还是要骂。什么意思啊?我哪儿像卖保险的了?他们穿什么我穿什么?我穿得西装都是高定!”
“哎!”哈月本来还在慢腾腾地用左手扯裤边的一根线头,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扯住他的袖子,急闹闹地起身拦住他说:“就跟我妈打了一架,干嘛!以前也常常打的啊,你没见过人家母女吵架吗?”
“以为谁都跟你们家似的父慈子孝举案齐眉其乐融融?离异家庭还不都得有点儿磕磕绊绊!”
“你爸妈离异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哎?我搁这儿住了这些天,怎么没人和我说过啊。”
薛京支着耳朵很会抓重点,哈月没好气地推开他,随口搪塞,“也不是离异,就是小时候我爸跟别人跑了,出轨了。所以我妈特别讨厌长得好看的小白脸。你就别过去找骂了。以后见到我妈最好躲着走。”
“啊……”薛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本人并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因为家庭氛围使然,他很小就懂得美貌是一种先天资源,他上大学时为了追求哈月,曾经也在篮球场上故意撩起下摆擦汗,戴着金丝眼镜跑到外院去旁听她要上的课。
后来谈过恋爱,开窍了更不用说,总之这些年出席重要场合,但凡周围有需要被他打动的异性,他经常盛装出席,为得就是刻意卖弄外表。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外表优秀而吃到本金亏损。
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讨厌炮弹外面的糖衣?
未来岳母厌恶他的样貌,他从明天起或许该决定穿上破棉袄老布鞋且不刮胡子?
天呐,幸而哈月走前根本没听完他要说的话,她要是知道他爸妈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事,大概要唾弃他的祖坟。
真诚是可行,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是傻了,薛京当即决定还是对自己家里的情况有所保留。好饭不怕晚,等到哈月彻底接受他了再说也不迟。
最好是等到哈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一心一意完全离不开他,他再说一说他家那些破事。
“可是那也不至于闹这么严重吧?上次我看她精神状态有点差,她总是和你发脾气吗?你有没有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
“上次金子和我说你去医院找保姆,我还以为你是找家政,你不会是去找护工的吧?你妈生病了吗?严重吗?你说话呀。”
薛京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眼看他就要把她那点儿心事全都扒出来,哈月立刻全线戒备进行灵魂反问。
“闹了半天那天在医院碰到你也是你提前安排的?你干点儿人事行吗?你可是赚到钱了,学什么不好还要演霸道总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