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在忙什么你支支吾吾。”
这还不算,哈月人还没走到食堂,他又发信息来顾左右而言他,几个语音消息绕老绕去,最后还是要问她上次说自己的宿舍楼到底是几零几。
“薛京,我发现你这人一旦谈上恋爱真的是有点笨的,你没听你自己发来的消息吗?背景声里还有打转向灯的频响呢。”
从家开来不容易,地图上,厂区附近的道路好多都没有及时更新,哈月估计着,等他到她宿舍也要晚上了,所以特意提前买了两份盒饭。
说着,哈月推开他的胸膛瞅见他身后的花束,咯咯笑着用手指戳他小腹,“哇,好大一束花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人家来求婚呢。”
哈月确实是开玩笑,谁会在分手复合后的第一周选择求婚?又不是轻喜剧里的结婚狂。
可薛京这下是真的要跳脚,嗔了一句:“我靠,我哪有啊!”耳后直接红了一片。
他不让哈月碰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捂住内袋的位置,等到自己的手指摸到戒指盒也觉出自己这行为多少是有点仓促了,于是梗着脖子反驳她,“我哪里笨了,那不是堵车嘛,我又着急,怕走错路。”
“谁像你呀,谈恋爱还是搞刑侦啊,能不能别这么聪明。真的是。”
屏幕里对面客户再次发来讯息,哈月收回落在薛京脸上的视线,声音像大姐姐哄小孩子,“你不热吗?脸都红了,先脱衣服吃饭吧,然后洗个澡,你看你开一路没关室外风吧,脸上都积灰了。”
“啊?”哈月话一出口,薛京立刻跑到浴室照镜子,果然,这一路他一直跟着拉煤的大车各种挤,连指甲缝里都有黑灰了。完了,好不容易打扮的人也不帅气了,这次计划真的彻底垮掉。
薛京洗了把脸,用肥皂泡泡使劲儿搓指甲,脱了外套,再走到哈月身后事整个人垂头丧气,打开盒饭埋头吃,沉默得不得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哈月结束工作,伸了个懒腰,抱起花束放在鼻息下面用力嗅,薛京也不看她,主动收拾了食物垃圾系好敞口扔到门外,然后走进浴室开花洒。
哈月将花摆在床头,走到浴室靠在门侧看他脱衣,人还是笑眯眯的,跟逗猫似的拖着长音撩他,“说你笨生气啦?”
薛京脱掉上衣露出腹肌,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脱裤子,心里挺受用被她哄得滋味,但嘴还在硬,“怎么会,女朋友这么聪明,我高兴还来不及。准备来年送她去警校深造。”
“哦,这样啊,不生气就好,那干嘛不理人。”
长裤扔到衣架上,薛京用力拧眉,声音悻悻,“你也没理我啊。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一点也不在乎我。”
更重要的是也没抱他,也没热吻他,马马虎虎亲了一下跟小孩儿盖章似的,还嫌弃他脸上有灰。
“嗯,怎么不好奇呢,那你来干什么?不会是因为中午视频时看到我戴安全帽穿工作服所以兴奋了吧。啧啧,薛京,要说你小子是真变态呢。”
“你这取向是不是多少有点离谱啊?”
哈月还是在笑,她无忧无虑时笑起来是真好看,他看着她信口开河也情不自禁想跟着笑,干脆胡闹着弯起嘴角痛痛快快地“承认”下来:“是是是,就是来和你睡觉的行了吧,中午视频完就想,想得那叫一神魂颠倒,你安全帽呢?从厂里带回来了吗?别浪费时间啦,赶快戴上进来呗。”
“人家都等不及了。”
第49章美人和江山
正经人谁会对着安全帽搞情趣?
哈月确实没从厂里专程把那顶小红帽带回来,但这不妨碍薛京对她实践上次他和她一起站在自家浴室里,他脑中肖想的限制级画面。
哈月才自然晾干的头发再次被打湿,身上那件长度足以遮盖到大腿中部的短袖也被薛京扔到门外,热水源源不断地从他们的头顶降下,氤氲的雾气缓缓从地面升起。
在如薄纱笼罩的空间内,哈月先是尖叫着握住锁骨下不属于自己的手指,十指交错再松开,制陶拉坯,很快,那些用来敲打文字的秀气指尖缓慢下行,采撷过红豆后还未餍足,开始寻找落英缤纷的桃花源。
所以,哈月又改用双手掐薛京的右手腕。
薛京左手摸着哈月的肩胛,用成年人的方式和她接吻。
因为口腔内品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滚烫,哈月齿间的“咕哝”声开始有加大火,成倍煨煮的效果,说来奇妙,好像古代雅士讲究的人琴合一,她所给出的反馈和他右手腕的律动是同频的。
虽然视线中看不到他的手,但哈月是如何发声,便知道他的中指是怎样穿行刺探,哈月是如何轻颤,便清楚他的拇指研磨时用了怎么样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