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轻松的时日并没有过多久,我们开始陆续和余文起了正面冲突,先是艾可。
艾可因为关称量间的推拉门幅度大了一些,被余文说操作不规范,停止了她的实验,命令手底下的管培生扔了一块抹布,让她去打扫实验室,复工日期等候通知,也就是看她的心情,等她下命令。
艾可气红了脸,我扔下手里的实验也拿起了抹布,艾可说她没事,待会儿去更衣间偷懒就行,我这才离开。
接着是李莲,李莲本来就是个大龄儿童,心智总感觉有些不全,她遇上不会的东西去问别人,而余文总是制止她讲话,李莲扔下锥形瓶,哭着说:“我会的我都做过了,你又不让我问别人,那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余文说:“谁不让你问了?有事儿叫管理,不是说好几遍了吗?”
李莲哭着说:“他不会,我用他的方法做过了,根本测不出来,都还没有我懂得多。”
李莲气的从实验室的这头走到那头,“该做的我都做了,就是测不出来那能怎么办?”
我倒是很想去教她,奈何我不是管培生,不具备教人的资格。
李莲气的哭着走出了实验室,余文不可思议的问道:“我说错了吗?我没说错吧?”
她一副真诚求解的模样,就好像明明知道李莲有问题,所以才如此反复确认。
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令我们都吃惊的是,王工来了,是我们的工程师,但人事调动方面却轮不到她做主,也就是,她没法不让滕学凯离职。
王工脸上有着细小的皱纹,没有化妆,留着齐刘海扎着短小的马尾辫,滕学凯敬她酒,王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怎么就走了?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要走了。”
滕学凯笑着说:“不是给您送了件小礼物么?”
王工说:“那只钢笔?你送过来我就猜到有问题,问你也不说。”
我在一旁听他们嬉笑谈论着,想着如果工作环境里的人际关系能够如此简单就好了。
滕学凯离开后的两个周,莉莉也递交了辞呈,她说是因为她要回家结婚才走的,我们自然知道真正的原因,却也没有兴趣去顾及她要走还是留。
她热络的告诉我们,她和她对象人手一套房子,是爸妈给买的,她抬着眼睛满是骄傲,我不知道她骄傲的告诉我们这些是做什么,她的房子又不是我们的,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们那边嫁妆是不是也要一套房子的?我记得有的地方是有这样习俗的。”